对女人,就未必如此了。
“所以,这么说,你的确对公爵夫人产生了感情?”轻轻放下酒杯,阿尔伯特说着,与猛然抬起头来的艾略特对视着,他脸上还残余着一丝慌乱,不知道是由私人侦探挖掘出的真相引起的,还是由于阿尔伯特的话语,紧接着,一抹苦笑从他的脸上划开,他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阿尔伯特?”他问道,嗓音嘶哑。
“20年了,如果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算起。”
“那你该知道,”艾略特附身向前,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界限,我永远也不会跨越,无论我喝下了多少威士忌。”
阿尔伯特知道艾略特说的是真的,但他仍要做出最后的确认。
“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阿尔伯特低声问道。
“也许,阿尔伯特。”艾略特迅速回答,“这些年来,我对多少个女孩动过感情,又有多少能超过一个星期?这不过是一时新奇,很快就会消失——”
艾略特是撒谎的个中好手。
阿尔伯特对此再清楚不过,没有这手技巧,阿什比城堡的大门入口怕是要被心碎的少女踏平。
但阿尔伯特自认为是一个比他更出色的猎人
此刻他的语气与神色都平静无比,但还是被阿尔伯特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局促不安。
“我知道你向来都对女人有着奇怪的品味,”阿尔伯特挑了下眉毛,说,“但我没想到你会喜欢上一个——”
“勇敢而与众不同的女孩?”艾略特应声说道,这一招对他总是百试百灵。
“我原本要说粗鲁而无礼的。”
阿尔伯特笑了笑,轻声说。
原来你是如此看待我的妻子的,艾略特。
阿尔伯特心想,某种莫名的酸涩的感觉突然扎在他的指尖上,一丝若有似无的恼怒顺着血管钻入了他的心房。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只属于他的狩猎,场上将只会有公爵夫人与他,他能凭着自己的心意选择最终的结果,放过她,抑或驯服她。但如今他知道了,还有一个人躲在丛林的深处观察着那只小豹子,这个人甚至看到了不曾被他所看见的斑点——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蚂蚁轻轻噬咬着耳垂,既不会造成伤害,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却还是无法容忍它的存在,一样。
阿尔伯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艾略特,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的妻子?
“那就是你喜欢上她的理由?”阿尔伯特问,忍耐着要将那只蚂蚁碾碎的欲|望,“那就是为什么在金博尔顿城堡的那一夜你来找我的原因,莫非你嫉妒了,艾略特?”
“看在上帝的份上,阿尔伯特,任何一个良心未泯的英国绅士在看到了你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以后,都会想要与你好好谈谈的。” 似是知道自己已被套话,艾略特看起来似乎不再那么顾虑了,他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屑,“我可从未说过我对公爵夫人所具有的——几乎无法被称为感情的,顶多只能算是兴趣——能被称为喜欢,这就跟一个小男孩在橱窗里看见了一辆漂亮的木头小车时所感到的悸动并无二样。”
“如果那辆车的确制作精美,的确,我完全可以理解。然而,你口中的那件玩具制造于美国,粗糙滥造,边缘锋利,既不可远观又不可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