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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腐竹
    过了几日,烫伤时候掉了皮伤了肉的地方,开始结一层厚厚的痂。

    看得出来,痂周围的皮肤颜色与完好的皮肤颜色明显不同,新长的肉发红。

    倪芝这些天吃得清淡入水,连任何带色泽的都不敢入口。

    钱媛在她面前每天提着尾巴做人,那天她从宿舍门口一瘸一拐地进来。

    倪芝翻了翻白眼,“别装了。”

    钱媛嘿嘿两声,“你咋知道的?”

    倪芝嗤一声,“你不是吹牛,自己比赛前崴了脚,猛喷喷雾,两天后还去比赛了。”

    钱媛一向恢复得快,她去了黑暗小诊所敷了一周药,走路已经差不多利索了。

    尤其是每次远远听见她脚步匀称,进了寝室就一瘸一拐。

    倪芝不拆穿都对不起自己智商。

    钱媛最近心虚得紧,她也知道倪芝大概是要留下疤,自责又懊恼。但她性格一向如此,不会装可怜,只能做些啼笑皆非的举动。

    对她来说,那天没问林致然和倪芝单独讲话说了些什么,已经是破天荒了。

    她知道倪芝吃不了什么,忌口一大堆,每天净喝些粥,自己拿了个电煮锅说要给她开小灶。

    说她家祖传的大碴粥配方,嗷嗷好喝。

    还扬言要给倪芝用电煮锅煮大苞米棒儿。

    结果倪芝都没吃着,就被宿管大妈发现了,把她锅给抄了。

    钱媛只能自动自觉承接下来给倪芝打包饭食的任务。

    等痂渐渐掉了,露出里面新长的肉,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里面新长的肉摸着硬硬的,颜色与周围深浅不一,她那一片就是花的,而且多少有些凹凸不平。

    但倪芝见钱媛每天小心翼翼,事已至此,责怪的话她都说不出来了。

    她回想自己最近的经历,要不是被人泼水,要不是烫伤大腿。

    连陈烟桥都因此同意了访谈。

    倪芝也没同她解释,她是当了师姐助理,才去访谈失独家庭,并不是因为访谈他不成才换了课题。

    然而倪芝给师姐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不能做助理了以后,她又去了趟医院。

    张劲松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刘梓欣的手,不断安慰。

    “师兄,你怎么样?”

    张劲松见倪芝来了,还颇不好意思。

    “没事了,就你师姐紧张,我洗完胃直接能走了,非让我搁这儿呆一天观察。”

    刘梓欣眼眶里还有泪,掐了他的手,“让你瞎逞能,你一天到晚能啥啊你能?”

    她一边转向倪芝,“你看你,来看你师兄,还带啥东西。”

    倪芝放在柜子上,“我就意思意思。”

    张劲松自从那天被导师骂过以后,憋着一口气,他本来也有学术心,不想被瞧不起。他研究哈尔滨市的拾荒者群体,为了跟那群拾荒者同吃同住,真的进了垃圾场住。

    然而他跟他们一道蹲着吃盒饭,吃了一半放在旁边,想去拿个充电器,回来再吃,腹痛如绞。才知道刚才有拾荒者的孩子,拿了废旧电池在手里玩,不小心掉他饭盒里了,又捡出来了。

    哈尔滨那几个大医院,医大一院和医大二院,哪个不是急诊都排老长的队。而且h大校医院给学生有补贴,他咬着牙自己打车回了校医院。

    好在及时,没出什么问题。

    张劲松知道这回把对象吓坏了,不顾倪芝在,还在低声宽慰。

    “你自己这个失独家庭不是也这样吗?田野就是又苦又累又难,我好不容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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