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和一支毛笔式钢笔,递给她说:“走一个。”
王辞默默拔开钢笔的盖子,趴在树干上开始画。她有感觉贺佐在试探自己,符咒自然不敢画得好,但错误也不能犯得太过明显。
这就苦了她这画符向来行云流水的业界大佬,毕竟一个学霸想要不留痕迹地考低分也是非常困难的。
琢磨半天,王辞终于艰难地整出一个废得比较自然的符咒,给贺佐看时,他只是挑了挑眉,手一勾,一只蓝色蝴蝶出现在天空之中,在金色阳光中翩翩起舞。
王辞赶紧笨拙地掐好手诀,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念道:“风有声,水有形,山石动,九天鸣,于我处,现本形。”
等做好这一切,蓝蝶已经飞出了老远,王辞只能夹着现形咒跟在后面攻击,但蓝光一次又一次落空,蓝蝶毫无压力地转一圈回到贺佐掌心,王辞亦气喘吁吁地跑回去。
从符咒本身、手诀和念诵咒语,王辞做的绝对符合一个菜鸟应有的水平,她觉得应该能引得贺佐嫌弃万分,然后如往常一样瞒天过海。
贺佐果然不悦地皱起眉,但他生气的是,王辞宁愿选择辛苦扮演一个废柴,也决不让自己的身份被泄露。
他发现配合她装做不知道也很痛苦。
一气之下,贺佐干脆伸手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辞则默默忍受着虐待。
贺佐掐够了,又狠狠给了她一个爆栗,惹得王辞捂住头委屈地说:“老师,我错了嘛,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看她泪眼汪汪的眼睛,贺佐终于放弃了配合演出,眼不见为净,于是扭头就走。
王辞跟不上他的大长腿,只能拼命在后面跑。
到教学楼前,王辞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槐树下,岳衡与小叶正朝她招手,于是跟贺佐分开后她又偷偷折回去,带他们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岳衡首先道:“禀告神尊,生死簿的事已经解决了。”
王辞不由惊异:“怎么回事?”
岳衡把事先想好的说辞搬出来,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是一种特制的墨,原理跟人族学生使用的涂改液差不多,不过那个能完全抹去记录,大概能持续十天左右。”他将生死簿拿给王辞看。
王辞果然找不到向舞的死亡记录了。
但这是生死簿啊,是关系到三界所有生灵生死的重要物件,就这么轻易被篡改了?
她不由露出疑惑之色,岳衡便解释说:“神尊有所不知,一些新上任的鬼差经常会做错事,少接或者接错了亡魂等等,为了逃避责罚就发明了这种东西,先将生死簿呈交蒙混过关,再想法子在墨迹褪去前弥补。在下也是昨夜在同事那里得知的。”
“原来如此。”王辞将生死簿还给岳衡说,“真是多谢你了。”
见她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岳衡暗暗松了口气。
像他这种遵纪守法的人甚至没撒过谎,能骗过王辞,完全是因为他那张没有情绪的脸,和没有语调的说话方式,他若是个情绪丰富的大活人,怕是早就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