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会儿路,她脚脖子都疼了,凉亭就在前面临水的地方,多走几步路就到,夏日是个观景的好地方。只是眼下没到时候,水里荷花都未开放,倒是乔瑛若好奇,进了凉亭就先探出头往水里瞧。
王媛娘倚着栏杆坐,边拿手帕擦汗边说:“心些看,别掉下去了。”
“那儿能掉下去。”乔瑛若攀着柱子毫不在意。
王媛娘知道她听不进去劝,非要等吃亏了才知道错,无奈摇摇头,就没再说话,专心歇脚。
歇了有一会儿,乔瑛若看水看腻了,正在玩崔珩给她折得那一枝玉兰花,远远的看到乔瑛蔷过来,在亭子在头喊:“三姐姐,嫂子。”
“瑛蔷这是从老太太那儿来吧?”王媛娘看她来得方向是老太太的院,便问道。
“是,钏儿姐姐托我绣几条手帕,我绣好了给她拿去。”乔瑛蔷边说边提着裙子走进凉亭里,抬眼一扫正好看到乔瑛若袖口露出来的缃色手帕,她觉着颜色好看,只是未见绣工如何,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被乔瑛若发现了,她笑道:“三姐姐的手帕好看,绣得是什么?”
乔瑛若这才发现手帕露出来了,又听乔瑛蔷这么问,就顺势把手帕抽出来,趁人不注意,自己先看清楚上面绣得是什么,然后才抬手,状似无意道:“竹子罢了。”
乔瑛蔷走近一看,却说:“这瞧着不像是姐姐屋里丫头的手艺。”
乔瑛若没想到她能看出来,顿时无言以对,整个人僵着想找句话说,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好在乔瑛蔷看出她窘迫,以为是不想和自己说,又想起她素日就是这般性子,便笑了笑自己找了台阶下:“瞧我,倒是多此一问,许是伯母屋里的丫头绣的。”
乔瑛若没应声,她正想着回头就把手帕还给崔珩去,省得放在自己这儿平白惹是非。
王媛娘见她不说话,竟把乔瑛蔷给晾着了,便开口挽救道:“瑛蔷素来手巧,你前些时候送我的那条手帕我都舍不得用,生怕沾了脏污,不好看了。”
乔瑛蔷立刻说:“嫂子若是喜欢,回头我再绣一条给你。”
“不用,你孩子家,每日上学读书,哪有那么多空闲时候,就是有也该自个儿玩一玩,况且我身边又不是没人,叫冬霜绣也是一样。”说完王媛娘想起件事,又说道:“听瑛芷说你那儿要颜料,正好我那里有,如今用不上,你回头去我那里一趟,看看需要哪些东西。”
“嫂子说得我可记下了,回头我就去。”乔瑛蔷道。
“好,我等你过去。”
乔瑛若在一旁看她俩有说有笑,不怎么开心,就说:“我也要。”
王媛娘说:“那好,回头你也去看看。”话落又扭回头和乔瑛蔷继续说刺绣的事情。
乔瑛若瘪瘪嘴,感觉被忽视了,明明王媛娘是她的亲嫂子,真说起来和乔瑛蔷之间还隔了一层,只能算是堂嫂,可她觉得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个,心里就有些闹别扭。
越想越伤心,尤其是自己不说话,她俩便说起话来了,乔瑛若心里一气,开口就说:“我先走了。”
王媛娘当她是累了,就说:“路上心些。”
本是好心嘱咐,可乔瑛若一听这话,就觉得是在赶自己走,立马又不开心了,心里还后悔起不该说离开的话,可骑虎难下,只能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回到院里,玛瑙见她板着脸,就问:“谁惹姑娘不高兴了?”
“没人。”乔瑛若抛下一句,进到里间屋里,趴床上拿被子蒙住头,兀自生起了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