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汶一边翻晒着草药,一边时不时的朝门口张望,生怕突然涌进来一群衙役,拿着枷锁和水火棍乱砸一通。
“快快!”
几个膀大腰圆穿着青衣的汉子一阵风涌了进来,吓得华汶一个心神不稳,手中簸萁落地。
一簸萁的马钱子撒落地面,和尘土粘在一起。
华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快,去后院!”
“老人家,请问华医者的医药柜在哪?吾等受差遣来取,还请老人家快快带路,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华汶有些迷惑,怎么这些汉子不是来打砸抢的?
“医药柜在后院医者的房间里,是落了锁的,敢问各位是?”
汉子们架起华汶就朝后院走去,时间不等人啊。
“吾等酂侯府下人,老人家莫要担心,不是来打家劫舍的。”
如此一听,华汶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医者怎么又和酂侯府上扯上了关系,但愿不是坏事。
候府下人们在华汶的指引下抬起医药柜就跑,脚下如有神助,门槛石头台阶被他们如履平地跨过,看的华汶忐忑不已。
“哎呦,慢着点,医药柜里的东西可是医者的命根子呐!”
华汶不放心,忙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关上医馆大门,跟了过去。
“医者哎,你可莫要惹事啊!”
忠心耿耿的老仆实在担心年轻气盛的华安招惹权贵,然后惨死街头…
————
酂侯府。
华安轰走了几个喊的最卖力的稳婆,留下两个面色煞白却依旧手脚麻利的,吩咐她们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麻布。
被赶出产房的稳婆刚想仗着年纪大资格老对华安一顿臭骂,就被心烦意乱的萧澄挥挥手喝退了。
产房内,华安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汗水气若游丝的酂侯夫人,转身走了出去。
“侯爷,恳请您移步产房内,尊夫人命若游丝,需要您在一旁鼓励。”
“不可!脏污之地,侯爷之尊如何能去?”
老太太手拄凤头拐,对华安横眉冷对,如若不是自己的宝贝孙儿还需要这个年轻的医者拯救,她说不定已经开始怀疑他的居心叵测了。
产房是藏污纳垢之地,堂堂侯爵,怎能轻易进入。
“那您就砍了我吧!”
华安脖子一伸,引颈待戮。
“尔放肆!”
老太太气的眉心直跳,真想一拐杖夯死这个年轻医者。
“娘,让孩儿去吧。您的孙儿如今正在鬼门关徘徊,孩儿只是身入污垢之地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作孽的啊!去吧去吧!”
老太太哀哀叹息,心里说不尽的沉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华安躬身恭请萧澄入内,自己随后也赶紧进入产房,将房门禁闭。
“侯爷,您就握住尊夫人的手,只管说些鼓励的话,剩下的交给草民。”
萧澄看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眼睛里全是恐慌的妻子,心里没来由的心酸。
“夫人,为夫来了,莫怕,一定能撑过去的。你和我们的孩儿都会平安无事的。”
萧澄鼓励着妻子坚持住。
华安却不慌不忙的开始用热水清洁双手,胳膊。这年头没有什么除菌护具,自己也还没来得及从医院里取出诸如杀菌手套,白大褂,除菌口罩等防护用具。
只能做到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