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间桐脏砚站在紧闭的房门前, 发出了充满怨恨的低吼。
他移植在小樱心脏中的命虫分明在告诉他,那个孩子距离自己不过一门之遥,只要能够破坏这扇大门,他就能重新掌握一个极大的筹码——至少,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 间桐雁夜会再一次对他卑躬屈膝, 言听计从。
另一方面, 远坂时臣也会因为他「拯救」了小樱而对他心怀感激, 如此一来,集结了御三家其二力量的他能够在圣杯战争中运作的事情, 远比自己先前假设得要多。
可惜的是, 这么美好的设想,却偏偏因为加诸在这个房间前的魔术阵而毁于一旦,自然让脏砚愤怒不已。
“还是不行”
又一次的尝试徒劳无功后,间桐脏砚面色铁青地凝视着那些在空中逐渐隐没痕迹的淡银色魔纹。
这种精妙而细致的魔术构造,和之前险些杀死他的, 那个名为白芷的英灵曾经使用过的力量完全不同,它完全源于本土, 只是远比现代魔术要精巧,并且威力强大许多,隐隐有些神代魔术的痕迹。
“是Caster么, 难道说, 对小樱身上的命虫做手脚的人也是他?雁夜那废物凭什么还能和Caster的主从搅上关系?!”
说起命虫被动手脚这件事, 脏砚就忍不住恶毒地咒骂了几句, 本来以他谨慎惜命的性格,他很少会做出闯入敌人大本营抢人这么无谋冲动的行为,奈何形势实在太过逼人。他原以为自己种在小樱身上的命虫虽然在加工修改至完美前就被雁夜夺走了,但那毕竟是他最得意的魔术手段之一,藏着自己部分灵魂碎片的命虫会自发地保护自身安危,在存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主动威胁宿主的生命,借此来逼迫救援宿主的人放弃。
是以在感受到命虫传递给他的感觉愈发薄弱,乃至岌岌可危,而小樱的生命体征竟然还十分玩好的时候,间桐脏砚就已经做不住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名为白芷的从者又用了什么与此世格格不入的力量,硬生生地要把命虫从小樱身上拔除。
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件事倒更像是Caster的手笔。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设下这个阵法的人在魔术上的造诣显然高了他不止一筹,多次尝试无果,并且深知对方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他存在的脏砚牙关紧要,索性拿出了玉石俱焚的最后一招。
他要强制发动小樱体内尚存的命虫,操/控她的意识来自投罗网。
防御阵法这种玩意儿,向来是对外不对内的,既然他无法突破,那就让小樱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选择这么做,是由于这样透支命虫力量的做法放在往日还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积蓄恢复,但在其力量极为薄弱,乃至濒临消失的情况下,就可以说是致命了,甚至连他寄托在命虫上的灵魂碎片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而毁灭。
不过如果这就是重新得到小樱需要付出的代价,间桐脏砚还是甘于付出的。毕竟命虫还可以再种,只不过过程会稍微麻烦一些,但那么完美无缺的宿主载体,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得的。
强制唤醒并催动起小樱心脏处那只因为受损颇重而自发陷入沉睡的命虫,感受到出自孩子灵魂本身的微弱反抗,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死寂的脏砚桀桀笑出了声,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小樱第一次面对虫海时崩溃而绝望的尖叫,再到最终空洞麻木,默默承受着一切的模样,本就丑陋不堪的面孔在那深深的恶意之下,变得愈发狰狞可怖。
“啧,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