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觅依旧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自从江鹤辰走后,她维系着这个姿势已经将近半个钟头,小腹隐隐作痛,但也比不上她此时的大脑短路,苏觅在一切惊慌和恐惧的情绪过后,又开始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不可能是因为她穿来后的蝴蝶效应,总不可能真凭空在她肚中造一个孩子出来,实在有违传宗接代的规则,所以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她真的跟男人上过床。
她这时候再仔细去想,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霸道二少的独宠小甜妻这本书,开头的时间是在一月前,而她已经怀胎两个多月,也就是说,这本书并没有将原主一个多月前的人生轨迹写进小说。
苏觅这会儿甚至连骂都骂不出口,按照她平常的性格,要是遇到这种事,总该爆点小脾气,说句草蛋也好,但就是不能忍着。只是这会儿她觉得生活像是只巨大的陀螺,转的她已经头晕眼花没有力气。
真是惊吓多于惊喜,每回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一个致命点时,另一个马不停蹄地持续给她制造麻烦。
这楼挺高,苏觅挣扎着爬起来,趴在窗口静静望着,很高,大概有个十多层,下边来来去去忙碌的人群和车辆犹如蝼蚁,一切似乎都太渺小,苏觅觉得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恐惧席卷了她,让她开始变得不知所措。
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跳下去好了,她为什么要拖着这样怀孕又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佝偻生活,她想要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和她的父母一起生活。
但终归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苏觅尚且拥有理智,她不确定自己跳下去后究竟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大概率是不能的,她或许会真的就此彻彻底底地死去。
再者,她怕疼。
怕疼的苏觅战战兢兢地看了楼下一会儿,最后颤抖着双腿拖着脚步躺回到床上,她其实还有些恐高,但并不严重,只不过这样看下去,脑袋依旧有些晕眩,好在床够大够软,躺下去的时候让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正在苏觅躺得晕晕乎乎时,护士开门进来做例行检查,苏觅这才急忙叫住她,询问自己能否在这个时间段内打掉孩子。
护士有些为难,于是给她叫来医生,是之前给她拍片的医生,问了苏觅其余的一些问题后,说话直,直接说可以,可以堕胎,如果苏觅愿意,甚至很快就能躺在手术室的台上。
这个答案让苏觅又惊又喜,但另一瞬间她又陷入到一种愧疚和犹豫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毕竟原主这具身体现在已经属于苏觅,这甚至可以说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是一个母亲,身体上的各种反应正在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独自里有一个正在孕育但还未成型的孩子。
之前的呕吐和嗜睡都能够得到解释。
母胎单身苏觅的一张漂亮脸蛋一时间皱巴巴一片,她因为之前有些小产的迹象,所以还得住院观察几天,于是苦恼地重新躺下,这床很大,大到她能摊开手呈大字状正面躺下并还有盈余,起先苏觅躺的挺舒服,之后她忽然在床上呆滞地拧巴了几下脑袋,眨眼,脑海高速运转。
又大又软的床,哪家医院的普通病房会有这种待遇,不都是单人小床,翻个身就能掉到地上去的那种。
苏觅撑着身体起来,环视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这一下差点让她瞠目结舌,起先没有仔细看,这间病房堪比豪华的酒店或公寓,装修精致典雅,头顶当中甚至有一盏泛着闪闪光亮的水晶吊灯。苏觅以前见惯了好物,眼神毒辣,一看这物件就价值不菲,但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