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也好听,便叫海棠。”
闻言,他忽然站了起来,向娘亲拱手道:“晚辈此次来访,不仅是顺路,更是奉家父家母之命,履行幼时许下的承诺。”他转身对着我,“忆儿脸上的疤由我而起,时至今日,也该由我负责。”
他说得这般明了,我霎时便怔住了。
大家都以为那是小孩子的玩笑话罢了,江家却记得清清楚楚,并按时上门履约,果然是将门之后,对信义格外看重。
娘亲也难得地愣住了,一时间竟觉得自己从前的小心思有些龌龊,吞吞吐吐道:“那几句玩笑话……”
“伯母是信不过晚辈?”江迁抢先截了话头,“当年晚辈所言句句肺腑,如今约满而忆儿未嫁,不是正好?如若伯母没有异议,晚辈想先带忆儿回一趟洛阳,家父家母如此叮嘱,说是好准备一些相关事宜。”
他这……显然已经想得极其周全。
娘亲想了想,看向我:“江家与我们乃是世交,早年比邻而居,奈何江老爷身负军务,举家迁至洛阳,才分别了。世侄的品貌自然是无需怀疑,江家教出来的孩子我满意得很。不过终身大事,还是要看忆儿自己的想法。”
我犯了难。
一方面,这个江公子我自知实在是配不上,另一方面,我却也有虚荣心,想着嫁一个这样的人,让长安城那些嚼舌根的人自打嘴巴。
细想了一下,我向他道:“江家讲重信义,我这也不好让你们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他眉目渐开了一些,我继续道,“我承了江公子的好意,自然也不能没有表示。我这样的容貌,自知是配不上江公子的,有那么些许才情也弥补不了多少,日后江公子若是还有其他喜欢的女子,我自会让步。”
娘亲神色有些复杂,江迁却笑了:“不会再有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为了自己的痛快,竟就这样利用了江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