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水阁的人几乎全奔了过来,人人都将头颈老长,想要一睹公主风采。
青二十七也忙转头向湖中,见那湖中果有一结彩画舫缓缓驶近。
只是让她心头大震的,并非什么公主,而是杨石!
画舫上不见有公主身影,倒是杨石与另一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站在船头。
青二十七立时就想冲过去问他个明白,楚乐一忙将她双手按住,似笑非笑地道:
“临安城里最最万众瞩目的才子佳人金装大戏就要上场,别怪楚爷没提醒你,稍安勿躁非礼勿言,如果让你搅了局,千千万万的临安百姓唯你是问罪不可恕!”
青二十七心中着急:他到底在胡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杨石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那天到底发生了吗?那个黑影是谁?她的第一个任务,她那失败的任务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幕后?
那公子哥儿忽地将扇子丢在画舫与解语轩之间的水面上,腾身而来。
他这一拧身,端的是姿态优雅,就在此时,杨石右手轻动,似乎用什么暗器将水面上的扇子一弹,扇子立时向旁边移了三尺。
那公子哥儿原本算准了中途借力的地点,被杨石这横一插手,眼看着就要落入水里。
不过他终非等闲之辈,双腿在空中连环踢出,仍是准准地想要借力折扇。
但在此时,杨石的身子也动了,他翻身跃起,对着那公子哥儿一掌拍出。
那公子哥儿哪料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只好腾出手来接招,两人手掌在空中这么一碰,局势突变。
那公子哥儿再也找不回着力点,直直向水里坠去,而杨石却借了这轻轻一掌之力,飞身上了解语轩。
当那公子哥儿腾身而起时,围观者均报以高声喝彩,可形势随即又一变再变。
众人的声音也是忽起忽落,一人叫好声未落,另一人的惊呼声又起,喜忧交替,哭笑难分,到后来那公子哥落水,人人却都只剩了一种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这一片寂然中,画舫里传出了一阵格格笑声。
这声音便像夏天里嚼上一块冰似的那么清脆;又如高山顶峰皑皑白雪一般干净。
只是那人儿却一直便藏在画舫的帷帐中,怎么也不肯露出脸儿来。
那公子哥儿极为狼狈地游回画舫,侍从皆手忙脚乱上来帮手,他却神色自若地摆摆手,长声笑吟道:“弄潮儿向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青二十七忍笑:此人全身都湿透了,还“手把红旗旗不湿”呢!
只听得帐中那清脆的声音似乎也忍着笑,却一本正经地问道:“好词呀,当真好词,你记得真多,这是谁写的?”
那公子哥儿答道:“是潘阆。他共有《酒泉子》十首,全是讲临安名胜的呢!”
那声音道:“这么多啊,那好,咱回去你一首一首写给我。”
忽又记起杨石:“啊呀臭石头,你既赢了屎壳郎,可要帮我到解语轩求回灵符哦!我们先回了,你回头再给我。”
青二十七看了杨石一眼,他仍是白衣白剑,身形潇洒,虽然受了冷遇,神色却如平常,说起话来也依然是不紧不慢:“是,天天你等我好消息。”
待公主画舫又渐渐远去,杨石方才登上解语轩的祝诵阁,那里,正是人们求签祈福之地。
转回来,只见楚乐一大喇喇地狂嚼狂喝,似乎刚才的闹剧与他无关:
“喂,青某某,早让你要气沉丹田闲情逸致了,这么无聊的热闹,以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