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临安的男人们眼睛长哪去了?!出其东门,有女刁蛮。有女刁蛮啊奈公主又何?公主犹如男人婆兮可谓之扑朔迷离雌雄难辨……”
这位百合公主,这位大宋的天之娇女,正是“临安四少”之一的白天天,而那公子哥儿,则是被白天天叫作“屎壳郎”的史珂琅。
据说,临安城里本来只有“三少”,公主百合硬是要横插一脚,坐上了这第四“少”的交椅;平里爱穿一身男装,四处游荡,仗着皇上和皇后宠爱无法无天。
别说是韩君和、杨石、史珂琅这“三少”自己,便是他们身居高位的老子来到面前,她也向来不当一回事。
“好在是皇帝女儿不愁嫁,奇货可居,否则就算给我十套大宅子我都不要,加万顷良田再加海底捞月奇珍异宝,我才会稍微考虑考虑……”
“不是吧,楚乐一!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罗嗦的男人!麻烦你少说两句,不会死的!”青二十七的耳根快被楚乐一唠出老茧来了。
楚乐一发现她的失态,正待说些什么,一个侍女突然过来,在楚乐一耳边说了一句话。楚乐一点点头,忽然问青二十七:“君想不想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无论在什么时候,解语轩的东面都会停着一叶扁舟。想见暮成雪吗?先问过好好吧!
好好算不得美人,看上去也不够大方,连笑起来都总是抿着嘴儿,如果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好,可要是你惹着了她,她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当然,通常人们并不愿意触犯她,因为谁都知道,只有坐上了好好的船,才能见得着暮成雪;何况,又有谁忍心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恶言相向呢?
可是这个定律对楚乐一来说似乎无效。
在好好的船上,青二十七悄悄地问他,为什么好好总是要抿着嘴笑呢?
暮成雪是不是也和好好一样?
她说,这样的女子,看上去很容易亲近,但实际上却很少有人能走进她们心里。
青二十七说这些的时候,好好正站在船头俯身撑槁,一抹阳光洒在她身上,明明是暖色调,可她却从这暖暖的色彩里看见一丝悲伤——
西湖太美,那种美使人显得太过黯淡,好像在它面前,人都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大约是嫌船上太静,楚乐一回答青二十七的话时,特地放开了声音:“你想太多了!要楚爷我牙齿生得像她那样歪瓜裂枣东倒西歪,我也只能笑不露齿了!”
青二十七瞪了他一眼,生怕好好被他一气,就甩下他们不管。可好好却回过头来,仍旧抿着嘴笑了笑。
楚乐一又说:“你的嘴形也差强人意血盆大口,我一会就找暮成雪借个针线,帮你缝小一点!”
好好又笑笑:“那么就有劳楚少侠了。”
楚少侠!青二十七差点儿笑翻。可是楚乐一的话更好笑:“唉,你好奇怪!我说你怎么就从来都不生气啊?!”
敢情他就是想逗好好生气啊!明明奇怪的是你好不好!青二十七腹诽道,要是她,以她现在与他的熟悉程度,早就回敬过去了。
可好好偏偏只是吃吃地笑着:“因为我知道楚少侠是故意要气我的嘛,如果我生气了,不是就让你得逞了嘛!”
她的每句话结尾,总会带着一个轻声的语气词,听起来软绵绵的。
说话间,小船已驶到一片荷丛中。
此时刚过立春,新叶未长败叶仍在,“留得枯荷听雨声”,败叶丛里是一座叫做“风荷”的水阁。
青二十七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