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红叶军,人人臂上都刺着这么一片红叶,这是我们的标志!”
也就是说,如果青二十七肩上的青叶真的与某个臂刺红叶的人有关,那么,红叶军中生生死死分分散散几百号人都有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她该从谁找起呢?
这个回答真是叫人沮丧不已。
好好没有问“青二十七”的真实身份。在她看陆听寒的目光里,有一种笃定和信任。而这种笃定这种信任,青二十七亦从陆听寒看自己的目光中看见。
青二十七不清楚他给予她的笃定和信任来自于何处,她时常对自己都感到怀疑。
野店之外,有个壮实的汉子,他站在蛇群之中泰然自若,想来就是好好口中的“蛇郎君”了。他指着青二十七问陆听寒:“此乃何人是也?”
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右手垂地,那条金蛇顺势游上他的身子,转瞬已从手臂盘至脖颈,倏地吐出信子,咝咝作响。
陆听寒说:“朋友。”
蛇郎君盯住陆听寒,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之后道:“走吧。”
夜色暗淡,只有蛇郎君身上的金蛇发着光亮在前面指路。
他不停地向前走、向前走,穿过稠密的灌木,穿过浅浅的溪流,穿过无尽的黑夜,穿过青二十七无穷的疑惑。
就这样闷声不响地走了一个时辰,蛇郎君在一处断谷止步。网
说它是“断谷”,那是因为那条路真正地就是在忽然间干脆利落地没有了。
此前的密林,此前的溪流,仿佛不曾存在:他们在一座山的半腰,再走一步就是夜色下的墨绿山谷,不甚深,但,路就是没有了。
不但前路无去,蛇郎君也在一个转身间不见,似是人间蒸发。
青二十七猜这前后四面应有一些屏障巧妙地阻挡了视线,否则轻功再好,一个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好好不容青二十七多有观察,从怀里拿出两条黑布来,道:“委屈两位了。”
青二十七跟着陆听寒,将眼睛蒙上。刹间的黑暗叫人如同飘浮半空,她不由有些心慌。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的冰冷,那是陆听寒的手。
她触到他因练剑横笛而形成的厚茧。
在很久以后的一天,青二十七在忽然间会意到这一瞬的安宁与踏实,这才明白,当时的温柔已成刻骨。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蛇郎君的声音又冒了出来,青二十七等三人跟着他“向左十六步”、“右拐”、“跃二十三步”的话音行走。
一路行来,都有暗香浮动,那是春天的气息。
青二十七一边想,这怎么会叫“废人谷”呢?
它的名字应该与“春光”有关,即便是俗气地叫成“百花谷”,也比“废人谷”要好。
解开黑布,眼前的一切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的确是一个“春谷”,也许是因为地热,这里比别处温暖,花儿也开得早、开得多、开得艳。即便是在夜里,一样有花儿开放。
青二十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见醉人的花香。
“是夜来香。”陆听寒含笑看她。
夜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角,笑容温柔、仪态优雅,她不由在心中想,这个人应该有很多女子倾心以待吧?
他几乎是完美的。
谷中一丛丛的花之中,隐藏着一间间房屋。
每一间房屋的门槛上,都挂着一盏灯。
星星点点的灯火将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