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长芜猛然睁开眼睛,一眼对上阎崖幽深的眼眸,一霎那,她眸子里狠厉消失尽淡。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醒了。”阎崖嗤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晚上没睡吗?”长芜伸出手指点点他黑黑的眼皮,也不影响他的俊颜。
阎崖抓住她乱动的手,搂紧身子,磁性嗓音起一丝倦意,“睡不着。”
“睡会。”
长芜紧贴着他的胸膛,慵懒十足,缓缓闭上眼睛。
说着,阎崖困意也上来了,咬了咬她的柔软耳朵,跟着闭上眼睛。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长芜挂念着栗翎,换了一套衣服,正要出去。
阎崖黑线拉住她,“我怎么办?”
俊脸活脱脱挤成小媳妇,长芜身形一颤,问,“什么怎么办?”
昨晚他是爬窗户上来的,现在爬下去,是不可能的,长家戒备森严,估摸他刚探出个头,就给人抓下去。
“怎么出去?”
“跟我一起出去。”长芜这次反应迟钝了。
阎崖也不提醒,“你确定?”
“嗯。”
长芜踏出房门,就后悔了,这是在她家,不是在公寓,且不说长父不在家,但其他人在,长家上下对阎崖可不友好。
长芜幽怨地看了一眼阎崖。
“我问过你了。”阎崖黑眸狡黠,耸耸肩。
阎崖主动牵上长芜的手,神色添一丝笃定,“早晚要面对的,提前一点而已。”
长芜眸子波动,随着他下楼。
果然,所有人眼睛瞪得老大,像见鬼一样。
特别是长管家,手上的夹板滑掉下地。
阎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昨晚两个人是睡在一起?
这这,老爷要是知道了,非炸了不可……
至今,还没有人知道,长芜和阎崖早就结合过了。
长芜淡定与阎崖在餐桌上坐下。
万阿姨从厨房到餐厅,进进出出,看起来非常忙碌,却时不时端个空盘子走来走去,长管家借着检查物品的缘由,晃来晃去。
长芜嘴角抽抽。
这群人,是不是反应过大了。
长芜瞥了眼坐定如钟的阎崖,悄悄握住他发凉的手,心里暖了暖,原来,他也为了她的家人紧张。
“长伯伯。”
“小姐!”长管家行为过度激动,夹板又一回掉在地上。
长芜眸子转转,掩下无奈,问,“妈妈是去后花园了吗?”
“夫人和先生去医院,复查身体了。”
“复查?”长芜愕然,随即叹口气,捏捏鼻子,回来这么久,她竟把母亲的每月复查给忘了。
“头疼?”阎崖皱眉,双手摁上长芜的太阳穴。
长芜摇摇头,“不是。”
阎崖没多问,也看出长芜的心思,提醒开口,“等会去医院,应该能碰上伯母。”
长芜想了想,默然说:“妈妈去的医院是长氏旗下的。”与军医院是两个医院。
阎崖抽回手,眉目沉静,若不是面色抽动,修长的手指捏紧长芜的手,处处透着尴尬。
长芜扬起笑容,终于啊,捉弄一回。
长管家和万阿姨盯着两个人互动相处,莫名觉得般配,融洽,他们这大半生,似乎没见过比眼前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更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