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前面挑着担的汉子,两人三步并做两步,经过岔路,闪进了无人的死胡同。
汉子把一边筐子里盖着的草翻开,赫然是此刻理应还倒在面具摊的谢家小郎。汉子把小郎往肩上一扛,转过身走到仆妇面前,掀开斗篷一看,是一个寻常的小姑子。压着声音斥道:“何故把这个小姑子牵连进来?你不会真干起人牙子的买卖了吧!”
“哼。你别不知好歹!这姑子看着你的样子不大对劲。如果因此坏了大人的事,你一家老小就洗干净脖子等着罢。”越过他,走到围墙前,嗤笑道:“哼!现在讲良心了!装给谁看!”说罢,拂开衣袖,抱着贺珍,一个燕子跳,便跃上了屋檐。
汉子喟叹了一声,自嘲的笑了下,也跟着跃上去。两人点着瓦片,几个借力,便跳到另一个房子,眨眼功夫便到了一射之外。
两人到了一处空宅,里面停着一辆马车,又乔装成了布商,把谢小郎两人藏到了马车的暗格之下,车内放着许多布匹。还有几个箱子。过城门时,拿出进城时登记好的路引,很顺利便出去了。
到了码头,岸边泊着几艘客船,喊了船夫把布匹与几箱货搬进了最大的那艘,带到了底下那层放杂物的地方。却已经有一对面目平凡,气质和蔼,穿着精致棉衣,客商打扮的中年男女候在一旁了。
“你二人便是白老九与寅七娘吧!”胡三娘转着腕上的金镯子,吊梢着眼睛,对着二人说道。
“正是正是!娘子有事尽管交待,尽管交待!”中年男子恭谨的说道。
“你二人不必紧张,买我们送一批货。货在那边两个箱子里!”胡三娘偏了下头,往刚搬上船的其中两只箱子示意了一下。
中年男女揭开一看,是一个好模样的小郎和一个小姑子。
“可是好货?”胡三娘走过来,蹲下身子扣住箱子里小郎的脸问道。
“娘子的货自然是好货的!这货如何处置有什么忌讳没有?”中年男子怵胡三娘的眼神,低下头问道。
“如何处置还要我教吗?我又不曾做过那等卖孩子的缺德事儿!”
这话听得中年男子一哽,干笑道:“娘子说得是,小人就是缺德玩意儿!”
“我就是喜欢你这般识时务的!你看着这对童子,这么个可人的模样,当然是送去那种好地方,日日让人怜爱,你们说是不是?咯咯……”胡三娘翘着尾指,掩着嘴笑道。
这便是要送去勾栏院,往死里作贱的意思了。
良柘厌恶的别过头去,虽然早知道自己干的是这种腌臜事,可是听胡三娘用这种口气说出来,还是恶心的不行。
“我去看他们把尾巴收干净没有。”丢下一句,便飞快走了。
“嘁!伪君子!”胡三娘轻哼一声。“你二人听好了,若干得好,你二人便平白赚了一笔。若干不好,你们搁置在z县的小童子可就不妙了……呵呵~”
中年女子骇得往地上一坐,这人不似他们行当的人,手段却比他们道上的还要毒辣。他夫妇二人来靖安城跑商的路上被控制住,对方对自己知之甚深。一见面就道出自己的底细,派人将自己看守在这里。现在竟然是要自己重操旧业,连放在她兄嫂家的儿子竟也知晓,拿出来胁迫。
白老九当然不姓白,因为干的是拍花子的买卖,久而久之,道上的人便取了“拍”子半边唤他了。两人大约是缺德事做多了,子嗣困难,中年才得一子,本已经决定洗手不干了。来靖安跑商。谁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