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原意就是将那汉子弄出去便可以了,然后便左耳进右耳出的随她说去了。
寅七娘叫他不说话,以为被安抚了。便麻利的脱去了贺珍的衣服。
“这丫头里面的肉这么白净,看来平时对这脸也太不爱惜了,竟是两个色。”
谢瑾瑜闻言,反射性的转过来看,那妇人拉开贺珍的单衣领口往里面瞅的样子被他看个正着。
那妇人又把袖子往上推了推,捏了捏胳膊上的软肉,满脸的亵玩之意,口里还说着:“无事,这颜色,养养便回来了。”
谢瑾瑜猛地歪倒向一旁,重重的倒了下来,“嘣”地一声。
那妇人赶紧过来给他揉着额侧的红肿,道:“这又是怎么了?”
“婶子,我饿得发晕。有吃食吗?”
“有的,婶子去给你拿。”那妇人只好三下两下的把贺珍的衣服头饰扒了,又换了件花袄,去旁边的箱子翻弄吃食去了。
谢瑾瑜松了口气,满脸忧色。这女人刚刚看贺珍的样子,如此狎昵,显然是要送他们去那种脏地方,满嘴胡吣,实在可恨!
几人自此换了一番面貌,马车是改良过的,本是从前头上的车子,却安上从外才能拉开的小门,落了横木,里面是封闭的,连小窗都没有。马车上的货物已经被汉子拿去兑了钱,谢瑾瑜那日从缝隙里窥见,那贼汉子离开了一阵,回来颠了颠荷包,对那妇人叹道:“寅娘,本想这一趟,赚足了钱,回去过个富年。现在变成这样走货,亏得很!”
那恶妇在驭座上往后面瞥了瞥,凑到他耳旁说道:“亏不了!到时说这两个是双生子,这么鲜嫩,又龙凤合鸣的,准保卖个好价钱!”笑得身姿一阵乱晃,被那汉子搂进怀里亲了一通。就驱动马车上路了。
谢瑾瑜后头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看他们的龌龊的样子,也知道不会是好话。他透过隙缝看了眼四周,马车此刻是在林间山道里行驶,四周无甚特别,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谢瑾瑜拍了拍贺珍的脸,睡得昏昏沉沉的,他试着攥着她胳膊摇了一阵,她也只是嘟囔了一下,转身又睡过去了。看这架势,估计要明日才能清醒了。
谢瑾瑜无事可做,想着背哪本书好呢?《中庸》、《春秋》……
他眼神陡然放空,于这样一个寒冷的白日,穷图匕见的险境,他脑袋难得的放了空。
他生在清远县,那里水患不尽,作物难活,民生困难。他很小就随着他爹爹在各乡各户各个乡道上奔波。儿时爹爹在他心目中像一棵大树像一座高山像九重天上的天神。爹爹极忙,偶有闲暇便会教自己认字,大家都夸赞爹爹学问好,他总是摇摇头,一脸惭愧的样子。爹爹总是这么谦虚,但是他更仰慕爹爹了。他以后一定要成为像爹爹一样,谦逊博学。仰,对得起苍天,俯,无愧于民生的人!
七岁多的时候,母亲与他回了祖宅,因为他到了入学堂的年纪了。临行那天,他痛哭流涕的抱着爹爹的腿,不舍离去。
爹爹弯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家里女眷多,一定要代替他好好保护她们。以后自己就是男子汉了,一定要勇敢不要再随意哭泣。
他垂目不语。
爹爹拂去他的眼泪,告诉他,以后可以常通信,有事儿可以在信里说。他才破涕为笑,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爹爹。
到了学堂后,他严格的要求自己的德行,待人接物事常思及爹爹的一言一行,以此来要求自己。夫子常赞他小小年纪已俱君子之风,十分了得!
直到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