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九道:“去里头歇着,外头凉!”
寅娘挽着他,笑道:“没事,这还有日头照着呢,里头憋闷。”白老九就没说了。
重新上路后,贺珍果然嚷嚷着要解手。由于之前将那两字说得多,这下便很顺溜的喊出了口。
寅娘拿出根绳子绑着,贺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身子乏力得很,扭着蛇形步子,让寅娘扯进了林子里。
到了林子深处,寅娘止了步。
“婶子,你可以转过身吗?你看着我解不出。”
“好好,你快些,这里虫子多。”寅娘故意吓她。
“真的啊?”贺珍探出一脚把一圈的草踩了一下,赶忙悉悉索索的解了袄裤蹲了下来。
忙活了一阵,寅娘嫌恶地掩着鼻子牵着她去了一处水洼洗手。
“把脸也洗一下,真脏!”寅娘觉得这小姑子也太不讲究了,亏她还以为是高门大院出来的富贵女儿呢!
贺珍憨憨的笑了笑,垂着头,把水扑在脸上,又用袖子轻轻地擦净了水。
直起身子对寅娘说道:“婶子,我们走吧!”
那寅娘看贺珍脸上灰一处白一处的,比刚刚更不好了。原来贺珍衣服上都积了灰,刚刚用袖子把脸一擦,脸上能不脏吗?懒得再折腾,干脆等到了之后,随便寻一处给她清洗干净,现在也讲究不来。
回了马车,继续赶路,待只有二人的时候,谢瑾瑜用眼神询问贺珍有什么发现没有?
贺珍眼睛亮晶晶的,悄悄从袖筒掏出一把叶子。
谢瑾瑜盯着她手里的叶子,一脸疑惑的样子。
贺珍张开嘴,说了个“等”的口型。
接下来,是谢瑾瑜“值夜”了,贺珍发现饮了水吃了干粮后,也没有昏迷的情况,只是手脚无力。那妇人还故作一脸喜色的样子道:“看来你们的风寒是大好了!”
谢瑾瑜点点头。贺珍嘴甜的回道,“多亏婶子细心照看我和这位、兄长,我们才好得这般快!”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贺珍寻了个空,偷偷告知谢瑾瑜,她会将他乔装成生病的样子。谢瑾瑜虽然有些疑惑,也没多问。照着做了。
贺珍把先前存下的黄色粗饼,弄碎拌水,调和一气。让他含在嘴里,又把剩余的涂在他脸上,衣襟上。
弄好后,把东西藏起来,就惊声大呼:“婶子,婶子,你快过来看看!”
寅娘过来一看,谢瑾瑜歪在一旁,脸色腊黄,一些黄水从嘴角边流到了衣襟上。
“婶子,这位兄长是怎么了?方才呕着黄水就晕过去了。我这除了手脚无甚力气,都已经大好了呢!”
寅娘一惊,别是水土不服吧!一边唤着“哥儿哥儿”的,一边掐着谢瑾瑜的人中。
谢瑾瑜“悠悠转醒”,见两人都看着他,哑声道:“怎的了?”
贺珍害怕得哭了起来:“你方才吐晕过去了,我真害怕会死在这里吧!呜呜呜……”
寅娘吼道:“别嚎了!我去给哥儿倒口水。”坛子里有水哪里需要提出去倒,那妇人,也是怕先前的迷药下重了,现在自己的“软筋散”也停了,从前头他们的壶子里倒出来一些水换到坛子里。喂了谢瑾瑜喝了一碗进肚。
那姐儿仍啜泣着,大约是刚刚语气太狠,都不敢哭出来很是可怜。
寅娘安抚道:“无事,哥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贺珍喏喏的问道:“真的吗?”
寅娘敷衍了几句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