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遇到合适的假期,他们俩常常一起出去玩。滑雪蹦极,爬山徒步,能一起做的旅行,两个人几乎都一起做过。
所以姜竹沥很久之前,就学会了滑雪——事实上,她滑得比段白焰还要好。
达到索道顶端,她放下眼镜,跃跃欲试:“我们要不要一起下去?”
段白焰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个菜鸡,所以他非常认真地犹豫了一下,踌躇着开口:“如果离得太近,我们的滑雪板很容易被搅在……”
“一起”两个字还未出口,姜竹沥拽着他滑了下去。
耳畔风声骤急,余光之外松林白雪,他只能看见女生白皙的皮肤,和她帽子下北风吹乱的细碎毛发。
段白焰发了一秒钟呆。
下一秒,就被自己的滑雪板狠狠绊倒了。
雪地很软,摔下去的沮丧远远大于疼痛感,他在雪坡上滚了三百六十度,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悲惨地看着姜竹沥绝尘而去。
段白焰:“……”
段公主躺在原地,决定生十分钟气。
然而不到五分钟,姜竹沥就回来了。
她镇定自若地滑回他身边,帮他捡起掉在一旁的手杖,瞪大眼睛从上而下地看他:“小白,你不要躺着不动,会着凉的。”
段白焰眨眨眼,闷声:“我站不起来。”
姜竹沥一拍脑袋。
滑雪板的底端是为减小摩擦而设计的,雪坡整体又是弧形,一旦在坡上摔倒,就很难自己站起来。
她换了个方向,用索道的倾斜角度撑住自己的身体,认真地低下头,踩住他一侧的滑雪板:“我踩住你了,起来吧。”
段白焰的眼睛一眨不眨,没说话。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那幅护具眼镜实在大得过分了,长发垂落,脸小小的,下巴白皙得像上好的瓷器。
见他不动弹,姜竹沥又问:“要不要我把你拉……唔!”
她话没说完,段白焰像雪地里蹿起来的一匹狼,毫无征兆地跳起来,恶狠狠地把她扑倒。
他咬住她的唇,呼吸交融,冷热交替。她吓了一跳,赶紧眼疾手快地摘掉滑雪板,下一秒,就被他带着一起从雪坡上向下滚。
“你这个神经病……”围巾被挣扎开,有细碎的新雪顺着脖颈掉进来,姜竹沥红着脸想推开他,然而越挣扎就滚得越快,“你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吗……段白焰!”
中级索道不长,滚了没几圈,两个人就停下来。
姜竹沥被他按在雪地里,眼前晕了两秒,抬起头,看到撑在自己脑袋两侧的手,和他肩膀后一望无际的天空。
段白焰胸膛起伏不定,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脸上。
他按着她,许久,慢慢平定呼吸,眼瞳深不见底:“竹沥,昨晚没跟你住在一起,我特别难受。”
“……”
“我们现在,”他舔舔唇,“来栽种一个孩子吧?”
说着,他还真的伸出手,伸向她的领口。
姜竹沥微怔,耳尖通红,抬手掐他的脖子:“你这个禽兽啊啊啊——!”
滑雪场依山而建,整体呈半弧形,索道的终点是一个巨大的悬空平台,被围栏围着。围栏之外,是一个无人的雪山山谷。
她一叫,对面的山谷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震惊的姜竹沥:“……”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看看对面发生了什么。
却被段白焰强硬地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