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她,有模有样地伸出食指,压在唇上小声提醒:“嘘,小点声,对面雪崩了。”
姜竹沥惊呆了:“……真、真的吗?”
“真的,不信我吼给你看。”他顿了顿,退开一段距离,朝着山谷大吼,“我——爱——姜——竹沥——”
对面的山谷:轰隆隆隆——
有点感动又有点震惊的姜竹沥:“……”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那个雪山山谷也是个景点,为了满足部分游客模仿日本小清新电影剧情的需求,特地开辟出来,供他们喊山。
“我知道了——!你不要吼了——!”她也跟着大声叫,“会——雪——崩——的!”
“竹沥——”他继续吼,“我们幕天席地——来生个孩子吧——”
“你要不要脸——”
两个人一声接着一声,对面的雪轰隆隆地崩。
屋内暖意融融,段爷爷站在楼上,捧着一杯热水立在窗前。
清晨时分雪就停了,外面天光明亮,远处雪地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笑闹声,带着山谷的回音,落到他耳朵里。
他沉默了一阵。
“熊恪。”他说,“你走吧。”
熊恪站在他身后,腰杆挺得笔直,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一晃眼,这么多年……”段爷爷眯着眼回忆,似乎有些感慨,“小白竟然也要成家了。”
熊恪抿着唇。
“我那个时候老是想着,不放心他,要在他身边放个靠谱的人。但是现在……”段爷爷转过来,“他长大了。”
他也要有妻子,有孩子。
熊恪还是没有说话。
“或者,”他顿了顿,问,“你想留在段家?”
熊恪眉头微动:“段先生,您确定,小段先生他以后不会又……”
“不会了。”段爷爷摇头,“他现在,有活下去的理由。”
熊恪默不作声,目光越过桌案,落在窗外洁白如新的雪地上。
“所以熊恪,如果你仍然想离开段家,现在立刻走。”段爷爷说,“再晚一些,也许我会后悔。”
空气之中静默了很久。
熊恪沉默着,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退后半步,深深鞠下一躬:“段先生,珍重。”
许久。
书房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被人打开,又重新关上。
从滑雪场回去,段白焰大概吸太多冷气着了凉,下午又小小地犯了一把病。
姜竹沥给他喂了药,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塞进被窝。
段白焰的眼睛是内双,一旦生病,就衬得眼角那颗小泪痣格外可怜。他缩在被窝里,语气虚弱,低声叫:“竹沥。”
“嗯?”姜竹沥正在给他加毯子。
“生个孩……”
她气急败坏:“睡你的觉!”
解决掉不情不愿闭上嘴的段公主,姜竹沥下楼,翻出先前准备好的饺子皮和肉馅。
刚刚包好两个饺子,段爷爷从楼梯上走下来:“咦,竹沥,你包饺子怎么也不叫我们?”
“我们只有三个人……”姜竹沥想了想,实话实说,“其实也吃不了多少。”
所以她干脆一个人动手了。
段爷爷捋开袖子,开始洗手:“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姜竹沥一开始以为,爷爷是来玩的。
但包了几个,她惊奇地发现:“爷爷包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