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太后,见其是一脸的认同,才扭头瞪了她男人一眼,说话也不看看场合,私下说说无所谓,当着太后跟她娘的面说,她多尴尬,而且毕竟这次欺负了皇后的是皇帝的亲娘。
昭亲王自己是完全不在意:“你也不用瞪我,我说的是认真的。”他媳妇他自己都舍不得给她一点委屈受,更何况是别人呢,再说他母后通情达理得很,她又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是希望他们一家好好的。
太后看着儿子这么护着儿媳,的确是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她太知道一个不被丈夫认同的女子,会过得有多辛苦,走得又有多艰难:“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的男人,就不配得到尊重,皇帝他根本就没有这一点意识。”
五娘听了太后这话,心里虽然甜甜的,但也夹杂着一点酸涩,像太后这样好的女子一辈子竟毁在了先帝手里,她替她惋惜,人这一辈子,区区几十年,可太后竟忍了大半辈子:“母后说的是。”
昭亲王捏着核桃,把捏开的核桃递给等在一边的小算盘。小算盘看着他父王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刚刚怎么都捏不动的核桃给捏开了,是满脸的崇拜。他看着自己的一双小肉爪子,又伸手摸了摸他父王的大手,接着又递过去一颗核桃:“父王,再捏。”
昭亲王摸了摸小算盘的脑袋:“等你再长大一点,父王就让人教你练功夫,到时这些你就捏得动了。”
小算盘扒在他父王边上,高兴了:“好,练功夫。”
太后喜欢这种一家子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几个小儿环绕膝下的时光,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她跟皇后不同,她是一开始就被算计着拉进这场名利争斗中,从麻木到不择手段地掠夺,她有她要保护的人,跟不死不罢休的仇恨。
而皇后虽然也是被算计着进了宫,跟皇帝绑在了一起,但皇后渐渐迷失在那名利中,忘了自强,当韩国公府一朝被灭,皇后就不再是以前的皇后了,不过她这次也算是聪明,走的早,不然也依旧是要葬身在那深宫内院之中。
这天晚上,五娘依旧先服侍太后歇下,后去她娘亲房间看看,她以为她娘亲已经睡了,没想到她刚进屋,就被她娘拉到床边开始叙话了。
在米氏这里从来都没有贤良淑德这一说,她只求自己跟她在乎的人活得好:“我告诉你啊,今天昭亲王这话已经撂下了,不管他以后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你都得给我记住了,不许学京里那些后宅主母的贤惠,他用不着。”
五娘笑了:“您这么晚没睡,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呀?我怎么记得大姐姐那时给大姐夫纳妾,你是支持的呢?”
“元娘家情况不一样,严明本身就有通房丫头,我不支持,还能怎么办?可你这不同,”米氏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担心吗?人家都说‘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她能不多想吗?
“您是担心我吗?”五娘握住她娘亲的手:“您放心,他不会的,跟他夫妻几年,我也算是了解他,他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他不会对不住我的。”
米氏搂过她的心头肉:“娘之前担心,现在倒是没那么担心了。你娘不瞎,我看得出来他在乎你,在乎孩子,”想到昭亲王对两个孩子的宠爱,米氏心里又放松了一些:“只是,现在他还没到那份上了,我就怕哪天他会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五娘不禁嗤笑:“他要是哪天对我说‘身不由己’,我就自己过了,让他彻底没了顾虑,当然也没了我。”
米氏看五娘不似在说假话,心里才放心了:“咱们做女人的就要守好自己,对自己好。”
“娘,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