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是在堆放草料的隔间里面发现的,还没有凉透,该是死去不久,人被吊在屋梁上,脚下倒了一个矮石墩,看起来像是畏罪自杀。
北辰隆让人把尸体放了下来,林傲雪过去确认了,的确就是今天白日里将马匹牵过来的那个卫兵。
马厩里的气氛很沉郁,这卫兵死得蹊跷,他与林傲雪无冤无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此事另有隐情,但此人一死便没了线索,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林傲雪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了一下卫兵的尸体,见其右手紧握成拳,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他眉头微蹙,将自己的发现转告北辰隆,北辰隆命人掰开卫兵的手,果不其然在他手里发现了一块名牌。
当名牌上两个字闯入视野,林傲雪面色冰寒,北辰隆眼里也隐约有几分杀意。
梁辉。
每个士兵都随身携带一块名牌,若不幸在战场上殉了国,又面目全非的,只能靠名牌来辨识身份。
这卫兵手里抓着一块名牌,牌子上所刻,却是旁人的名字。
毫无疑问,梁辉曾在这卫兵生前接触过他,否则也不会将名牌散在他手上。
林傲雪想起方才来时于人群中匆匆一瞥的熟悉人影,咬牙叹道:
“方才来时,属下在人群里见到梁辉了。”
北辰隆怒不可遏,当即下令让人去将梁辉擒了来。侍卫们匆匆跑去擒拿梁辉,却再一次扑了个空,前来回禀的侍卫说梁辉在一炷香之前乔装出了军营,想来是知道纸包不住火,畏罪而逃了。
及至此时,北辰隆倒是气笑了,他拍着马厩的围栏,大声呵斥:
“都是些什么混账东西!还不快去追!人要是跑了,本将给你们一个个的治个渎职之罪!”
侍卫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领着人跑出军营去捉拿梁辉。
待侍卫走了,北辰隆又让人收敛了卫兵的尸体,这才转头来问林傲雪:
“梁辉是你手下的兵,他与你有何仇怨?”
林傲雪闻言,疑惑地摇了摇头:
“属下不知,若硬要说与其有冲突之人,当是陆升才对,虽然此次陆升的确坠马,但那匹伤马最初却是冲着属下来的,属下不记得曾与此人结怨,倒是奇怪得很。”
对于梁辉的动机,林傲雪也百思不得其解,北辰隆见其疑惑不似假装,便也敛了眉,沉声道:
“等人抓到了,自然能见分晓。”
兴许是被大将军下了严令,这一次侍卫们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畏罪逃跑的梁辉便被擒了回来。
当侍卫将五花大绑的梁辉扔到北辰隆面前,过于惊恐的梁辉吓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北辰隆眉头紧皱,正要质问梁辉是否是他杀了人,但见梁辉挣扎着匍匐行至北辰隆腿边,惊慌失措地哭着申辩:
“将军!我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
杨近冷哼一声,看着他的眼神里透出鄙夷和嫌恶: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逃?你且速速坦白,将军自会明辨是非,公正决断!”
“我说!我全都说!将军!”
梁辉仓惶,听了杨近的话,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悉数坦白:
“事情不是我做的!是我那个表兄!”
梁辉一开口,便又牵扯出新的人来,北辰隆神情凝重,斥道:
“你慢慢说!”
梁辉忙不迭地点头,然后猛地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顺了口气,将事情经过仔细讲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