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靠近门,手放在门把上,“我去下洗手间。”
桓俞说:“好。”
大胖鲤鱼受了惊一样飞快挪过去,把洗手间门一关,手握成拳,对着镜子无声呐喊。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还有点怀恋刚才那场戏是怎么回事?
他分明是应该找条小雌鱼在春天造鱼卵的
白宏礼纠结不安了半日,最后拿冷水泼了半天脸,袖子都泼湿了一半。好容易觉得冷静点回去休息室,一拉开门就看见桓俞拿指腹缓缓摩挲自己嘴唇,眼睫低垂,像是回味无穷。
白宏礼:打扰了。
他被这个表情刺激的又疾步到洗手间冷静了好一会儿,撑着镜子强行清醒,几乎想化成原型跳进洗手池里游几圈。
可与此同时,也有另一个念头慢慢映入他脑海。
桓俞其实真的挺好。
白宏礼不是朋友遍天下的性格。他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这圈子里人多要尊敬他这个影帝几分,没什么人敢和他做朋友。真不在乎他那严肃外壳的,只有个对着他的鱼尾巴垂涎三尺的司景。
桓俞是第二个。好像与他在一处,并不需要刻意考虑些什么,自然而然便有话题。出门在外,吃的用的,桓俞考虑的十分周到,也不需要他去勉强费心。即使是在最初不能接受对方居然变为男性的阶段,白宏礼也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让人觉得累的交往。
更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年幼时的感情一点点被重新唤起来,不说话也觉得亲近。
可这份亲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的味道?
白宏礼把头低到水管下,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要是
“不舒服吗,哥哥?”
后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含着关切。大胖鲤鱼一颤,抬起头扭头看时,青年就立在他身后,瞧见他的神情,上前碰了碰他的额头。
“是不是有哪里难受?”
白宏礼没动弹。桓俞更凑近了些,才听见对方含混说了句没事。
“走了。”
白宏礼拍拍脸,率先走出洗手间。他往休息室里去,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桓俞的包,里面有什么东西散了出来。
“不好意思嗯?”
白宏礼从里面拎出了条手帕,又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侧口袋。
这不是他的——
桓俞眉梢一挑,几步上前,“没事,我来就好。”
“撒开,”白宏礼难得凶他,“让我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什么?”
桓俞挡着,“没”
东西很快都被白宏礼倒了出来。他不小心掉下来的纽扣,他扔掉的电动牙刷头,甚至还有他不知道哪一年的鳞片林林总总,简直是个宝藏。大胖鲤鱼蹲在这一片东西里头,简直叹为观止,“你怎么弄来的?”
这里面还有不少是桓俞不在的时候的啊!
桓俞眼见避不过去,低声说:“我来看过你几次。”
“几次?”
“一年一回。”
“!”白宏礼惊诧道,“怎么不和我说?”
“因为知道自己之后会变性,”桓俞道,“比起妹妹更想让哥哥看见我作为男人时的样子。”
白宏礼心中一动,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更多一些。可欣喜也藏不住,他看着眼前的青年,隐约有些明白自己之前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