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面无表情地推开聒噪的梁博,上下唇一碰,冷淡地掉落一个字,“滚。”
梁博还想坚持不懈地往前凑。
沈良州不耐地将视线从他面上刮过去,“滚远点。”
短发女人瞳仁缩了缩,她的脸色微变,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娆,“你会玩斯诺克?”
顾娆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也没理会她。
她只背靠着球桌,歪着头晃了一眼沈良州,手指轻轻拽了一下他的领带。
顾娆没用力,不过沈良州顺着她的力道,微微倾身,手掌撑在她的身侧。
“毕竟是你……刚刚‘亲身’教出来的,”顾娆翘了翘唇角,潋滟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地光,“我也不能给你丢脸,是不是?”
沈良州低声笑了笑,嗓音沉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喜?”
“没有多少了,你都知道了。以后都惊艳不到你了,你要是没新鲜感了怎么办?”顾娆佯作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还好我聪明啊,一学就会。”
两人旁若无人的行为太过肆无忌惮,刺得短发女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冷声打断,“你故意装作不会,戏弄别人,很有成就感是吗?”
“闹呢?我说易安你这不是搅局吗?”梁博话说得直白,不耐烦地扯了她一把,“没看见人家两情相悦,你是多喜欢煞风景?”
“这怎么能算戏弄别人,”顾娆淡淡地,抬眸看向她,“学无止境嘛,我又不是无所不能。而且我就乐意让我男朋友教我,有什么问题?”
“难道你没有故意示弱,刻意引导别人?”她攥了攥手心,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被攥得发白了。
“易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顾娆微微一笑,语气极度和善,表情十分无辜,“我跟自己男人相处,难道非要讲究什么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吗?没道理嘛,我为何非要什么都会。”
易安快被她气炸了。
偏偏顾娆好声好气,礼貌又温和。
“至于你说的误导,如果是因为最后这场比赛,我没强迫你参与。”顾娆打量着她刷白的脸色,悠悠然补了一句,“先前是易小姐好心,主动陪练,如果是因为输了一局让您不开心的话,是我不好,我可以给您赔个不是的。”
易安被隔应得嘴唇都在抖,她的指尖掐了掐手心,拼着最后一分理智和教养,冷声道,“不必了,玩得开心就好。”
她还能说什么?
原本顾娆打算走了,没有主动找茬,是她自己非要打着“陪练”的名义,让顾娆下不来台。
现在好了,顾娆是正经地应战,所有的举动都是被她强迫后的无可奈何。而她,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这时候,她如果不接受结果,有任何的质疑,都是输不起。丢人已经丢到姥姥家了,连结果都接受不了,传出去只能更难看。
再不舒服,也得忍着。
“当然,我很开心。”纤丽的眸子微微眯起,顾娆扯了扯沈良州,“走吧?”
两人刚到门口,身后有东西扫落的声音。易安一伸手扫落了桌上的酒杯,脸色难看得骇人。
顾娆虽然清楚她肯定心底不服气,不过没料到她连这么一会儿都忍不了,这时候索性回眸补了一刀。
“易小姐,顺便纠正你一下。这不是示弱,这叫情、趣。”
言罢,顾娆也失去了看她什么神色的兴趣,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直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