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空军一号抖擞精神,嘎嘎大叫着落在陆时杉身上。
“叨他!叨他!”脑壳上挨了重重的两下,陆时杉捂头大喊,“叨那个站门边傻笑的!”
“我说陆处长,你叫它上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聂长空乐了,“真是只好鹅——”
然而话音未落,连叨两口才发现叨错了对象,空军一号脖子一梗,轻盈而矫健地张嘴啄上了他的脸。
犹嫌不足,空军一号一边拧着嘴里叼住的肉,一边挥舞着肌肉结实的翅膀左右开弓。
“陆时杉!”头晕眼花地被扇了好几下,聂长空才意识到自己挨了一只鹅的揍,“你他妈——”
“快走快走!”陆时杉推戚九,“等他反应过来就完蛋了!”
“空军一号怎么办?”被拽着一路朝宿舍飞奔,戚九震惊地回头看向办公楼的方向。
等聂长空醒过神来,那只大白鹅还不得被开膛破肚?
“它精着吶!”陆时杉继续搡他,“你以为天天在外面浪是白浪的!养鹅千日用鹅一时!赶紧跑!等会儿要追上来了!”
果不其然,等他们逃回宿舍锁好门之后,聂长空开始疯狂擂门。
“算了算了......”季盛劝道,“这大晚上的......再敲下去整栋楼的专员都要醒了。”
到时候,执行局所有人都会知道堂堂五处处长被一只鹅扇巴掌的英勇事迹。
“嘶......”被空军一号咬过的脸上已经青了一大块,聂长空眼睛都气得充血,“陆时杉!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出这个门!”
“我没本事!”陆时杉隔门大喊。
“少说两句!”戚九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等会儿他闯进来我可不救你!”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护着你!”陆时杉委屈道,随后扬声,“小季盛儿快把你们家处长扶回去!大晚上搁楼道里等会儿吹凤着凉了!”
季盛又劝了半天,聂长空才恨恨地咬着牙走了。
“真是太解气了!”沉醉在难得的胜利中,陆时杉拿折扇一拍脑门儿,“哦对了!得赶紧给那小祖宗放点儿粮吃!不然半夜得过来叨我!”
于是陆时杉乐颠颠地去给空军一号准备吃的,留下戚九一个人在客厅里无可奈何地叹气。
他真是彻底服了,长这么大居然没被活活打死,陆时杉那张脸应该帮了大忙。
一夜好梦,朦朦胧胧间,戚九似乎听见了几声空军一号的嘎嘎声。但当早上起来时,除了空空的食盆外,露台上连根鹅毛都没留下。
潇洒自如不着家的空军一号根本不稀罕这个每天都会有粮吃的地方以及除了长得漂亮外一无是处的神经病主人。
隔了一宿,回味过来昨天晚上的壮举,陆时杉死活都不肯去办公楼讨打。戚九只能自己去办正式移交案件的手续,顺便到后勤部要了一些今天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既然不清楚在乔姓富商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就干脆直接问问他本人好了。
执行局的效率极高,早上才交接案件,等两个小时后他们到医院时,病房门前值岗的人已经从市局的警察换成了两个局里的专员。
这些专员也来自后勤部,虽说挂着后勤二字,实际上是专门为了安保事项组织起来的一批人。在降妖驱鬼方面不如戚九他们这些专员,身材却是个顶个的健硕,拳头如沙包,随便抬手就能打哭一个大男人。
西装男显然不适应这样的画风,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见到陆时杉跟见了祖宗似的:“陆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