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关灯他就怂了,于是战战兢兢地贴在墙角,生怕乔燃从什么地方突然蹿出来。
提心吊胆地提防着后背,陆时杉压根没想到最后遭受袭击的是前胸。
“完犊子玩意儿你摸谁呢!”一连被那冰凉的手在胸口碰了两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遭受了跨越物种的骚扰,又惊又怕,当即两个胳膊一挥开始风火轮般的乱打,“走开走开!”
“陆处!”房间里漆黑一片,戚九只能循声去找他,“住手!”
“兄弟误会了!我走我走!”被迎面而来的风火轮结结实实抡了两下,晕头晕脑的乔燃才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由告饶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同身体的变化一样,他现在的嗓音也是略显青涩的少年音。处在毛头小子和成熟男人之间,有种微妙的平衡。
“陆处!”好不容易摸到惊恐万分的陆时杉,戚九抓住他的肩往外拽,“行了!他还是个魂魄,禁不住这么打!”
果不其然,等到开灯之后,乔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被打得不轻。
“这是......”来不及计较挨揍的事,他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又举起手端详了一会儿明显细瘦一圈的手腕,伤痕累累的脸上显出几分困惑的神色。
“老板!”西装男泪盈于睫,“你可算醒了!”
虽然胆子小得几乎能跟陆时杉并肩,但西装男确实有几分忠心。见乔燃“醒来”,又哭又笑磕磕绊绊了好半天,终于把这一周发生的事情勉强讲清楚。
“实在不好意思。”久历商海沉浮,听了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乔燃并没有露出太过震惊的表情,反而先向陆时杉道歉,“刚才我什么都看不见,一时间着急唐突了陆处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番一本正经的话配上他现在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显得有些突兀,陆时杉挠挠头,蚊子似的哼哼:“没关系......是我太冲动了......”
刚才下的可都是遭遇流氓后意图把对方打到不举的死手。
“所以......”乔燃斟酌着字句,又看向戚九,“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他本就英俊,年轻了十几岁之后更是有种少年雌雄莫辨的漂亮。虽然比不上陆时杉那张脸,但胜在气质和修养都盖过了一头。此刻往房间里一站,几乎要把一边的陆时杉压下去。
戚九盯着他。
“喂喂喂......”见戚九眼睛都不带眨的一直看着乔燃,陆时杉不由小声嘀咕,“见色忘领导啊你这是......”
不是说好要询问对方的吗?
或许是戚九的目光太过直白和热烈,被盯着看了一会儿,沉稳持重的乔燃也不禁开口:“戚先生?”
“别动。”之前藏在身体里看不真切,直到站在自己面前,戚九才能仔细打量乔燃的魂魄。
对方素白的脖颈右侧藏了一抹极微小的红,看上去像是天生便有的红痣,随着脉搏轻微跳动,秾艳得似乎要淌出血来。
戚九又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乔燃。
脖颈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察觉到戚九的视线死死落在自己的脖颈处,乔燃忍不住伸手想去摸。
“住手!”戚九大喝一声。
但为时已晚,那颗艳丽的红痣一被触碰便猛地一跳。紧接着,无数蛛网一般细密的纹路从中生发,在白皙的皮肤上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