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帮帮我吧。我跟村里人关系淡,还是你有面子。”何方芝握着她的手,哀求地看着她。就这一个月的接触,这表姐对她还不错。
杨素兰看她眼圈都急红了,立刻答应,“行,不就书嘛。我肯定帮你凑齐喽。”
哎!表妹真是可怜!明明长得好,也是个高材生,却被迫嫁给一个乡下二流子,想想就替她委屈。她想学就学吧。
杨素兰晌午才答应,到了第二日下午,就帮她把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全都借齐了。
她一个人抱不了,就用个竹筐盛着送过来,将近五十斤的重量,差点把她累趴下。
坐在竹筐上,以手作扇扇个不停,“可把我累得够呛。”
何方芝拿着大蒲扇过来给她扇风,看着那些书,眼睛冒精光,“谢谢表姐!”
“没啥好谢的!”杨素兰摆了摆手,又不放心地叮嘱她,“这书,你可要好好爱惜。我能借来也是不容易。”
“一定!一定!”要不是她手里没钱,她肯定花钱买下。
不过表姐帮她这么大的忙,她不能不感激,于是便道,“表姐,你先歇着,我到屋后去给你弄点菜,拿回家炒着吃。”
在乡下,邻居间互相赠送青菜很正常,杨素兰也没拒绝,“行!”
供销社的布绝对是最紧俏的,所以杨素兰先带何方芝去供销社。
这还是何方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门口上面写着几个繁体的红色大字“为人民服务”。
何方芝也是上工的时候,才听李明秋说,现在的字跟以前有很大不同,是因为被简化的。但这几个字却是繁体的,写得气势磅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她刚想问杨素兰这字是谁写的,却被她拉着往里走。
到了里面,她的心神立刻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跟她前世不同的是,这个供销社卖的东西挺杂,集布店,成衣店,糖果店,烟酒店等为一体。
杨素兰径直带她到一处人挤人的柜台前。
别的柜台都是三三两两的客人,只有这个柜台是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的,热闹得很。
“我不要白洋布,我家里没死人,你给我拿这个干嘛,我要黑色的。”
售货员脸色阴沉地看着那老太太,“刚才不是有人说要白洋布吗?”
后面有人举起手中的布票,大声朝这边喊,“我要白洋布,给我两尺。”
说着扒开人群往里挤,可前面的人也是好不容易斩三关过五将才到了跟前,哪肯被她扒拉回去。
所以纵使那人手劲儿再大,售货员也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脸都黑了,冲着那挡路的几人道,“赶紧让开,让她进来买布。”
“凭什么啊?我们先到的,应该先给我们裁。”
售货员把布往柜台上一撂,两只胳膊抱在一起,屁股一歪就坐到那个木制的高凳上,她吊着眼角看着这群人,“你们不配合,那我就跟你们耗,什么时候这匹白洋布卖出了,什么时候我才给你们拿别的布。”
这简直是无赖透顶了。这白洋布一般用来做被子的里衬或者家里有丧事用来做孝服。平时谁会买这种不耐脏的布来穿。她这一匹布估计得好几个月才能卖出去。
那几个挤在前头的妇女登时脸色都不好看了,可供销社的销售员自来就是脾气大的,她们见她坐着不动,也拿她没辙,只好让后面的人过来。
“同志,麻烦你给我拿两尺。”刚才那个妇女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倾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