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身子,露出一口大黄牙朝她笑。
一股口臭味袭来,售货员嫌恶地扇了扇鼻子。
她皱着小脸,朝对方挥了挥手,“往后退,口水别沾到布上,到时候该卖不出去了。”
那个妇女挺了直身体,继续腆着脸朝她笑。
售货员不紧不慢地裁好了布,“三毛三一尺,一共六毛六。”
等收完对方的布票之后,她把白布放了回去,又拿起架子上的黑布,朝刚才的那个客人道,“你要黑布是吧?”
“对!”
“要多少?”
“要三寸!”
售货员脸都黑了,嘴里咕哝一声,“就要这么点,你是做尿布吗?”
其他人哄笑起来,买黑布的女人又羞又窘,可根本不敢再呛声,看着对方裁好布,付完钱之后挤了出去。
其他人纷纷举着布票手伸向售货员,等待她的眷顾。
“我要两寸青色格子布。”
“我要四寸黑色劳动布。”
……
等轮到杨素兰挤进去的时候,她骄傲地挺直了腰板大声道,“我们要五尺五的布。”
一早上都是几寸几寸买的售货员头都大了。乍然间听到有人要五尺五的布,差点愣住了,“你要五尺五?”
“对!”何方芝把手里的布票递了过去。
售货员接过来,几张布票算了下,是五尺五没错。
她脸色登时好看了些,朝两人道,“你俩要什么布啊?”
杨素兰在她后面的架子上扫了一眼,眉头皱紧,“这怎么只剩下白洋布和劳动布了呢?”
何方芝没想到这年代不仅穷得叮当响,连卖东西的地方也穷。
“有没有稍微带点花的布啊?”
售货员听到她的话,眉头都蹙起来了,“我说这位女同志啊,你的思想不够进步啊,怎么能要花布呢,这是资本主义小资思想,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