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日高照在河水上空,洒下一池清辉,清江之上的繁华多少消退了这几分秋日的萧瑟。
白衣姑娘倔强的身影立在画舫中央,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关于自己的年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眼角竟还不知不觉流下了一行清泪。
这可把船上的姑娘们吓到了,纷纷掉转视线重新落在了白束的身上。
要知道这古代的世家小姐们最是讲究礼仪言行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声来,那多少都是不得体、不端庄的表现,除非真是委屈到了极点,没有哪一个姑娘会不顾形象的干出这样的事来的。
这么看来,白束轻轻的一句话惹出的祸却有点大了。
迎接着无数道幸灾乐祸的视线,白束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脖子向后缩了缩,她哪里知道这个白姑娘表面看起来是个硬骨头,内心却如此脆弱,她只不过是问了两句年龄有关的话,她就如此哭哭啼啼,这是要给她安个多大的罪名啊!
“哎呀,这位姑娘怎么哭起来了呢?莫不是风吹到眼睛里面去了。”白束只能故意打了个哈哈道。
白衣姑娘气得更盛,转过头去眼泪却流得更加凶猛了,嘴角撅得都差点塌陷下去了道:
“我就算是年龄再大被送到了庙里当尼姑,也比你这种自甘堕落给人当外室的好。”
呵呵,白束有点傻眼了,这会儿才明白了这位姑娘伤心在哪里了,只不过她这气性也太大了吧,她给人当外室怎么了?难道就是她自己愿意的,只不过一样是生活所迫罢了,她又比她高贵多少。
“啊!我说这位姑娘怎么哭的那么伤心呢?原来是要被送去当尼姑了,可不知道犯的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白束说完不等她接话,又故意换了个调子一副关心的模样道:
“不过姑娘说的当尼姑比我这个当外室的好,我就不怎么信了,就拿这穿的、戴的、抹的来说,当尼姑岂能有我这个外室来的富贵,再者一个人呆在尼姑庵里,哪里比得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疼着来的舒服。”白束一点都不觉得肉麻,反而还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道。
在坐的世家小姐纷纷瞪大了眼睛,知道这人是个拎不清的,却没想到会如此拎不清,居然跑到这里用这一身绫罗绸衫、胭脂俗粉来给她们这些出身矜贵的小姐们洗脑当外室的好处来,还有那些两人相处的男.女之事,真的适合这样大大咧咧的跟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讲吗?
看来叶家传言果然没错,这个白姑娘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掉到钱眼子里的蠢货。
就连李姑娘都有点愣住了,她本以为这样的场合,白束会羞于启齿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恰恰相反,她竟然能如此坦坦荡荡的说出自己的身份来,还会将她和叶世棠的关系如此露骨的就给说出来了。
她看着白束的方向,她依然站在船杆处,迎着微风淡淡笑着,样子极其闲适自然,仿佛压根就没看见这船上的氛围不对劲似的。
这个白姑娘看起来是个有灵气的,说话做事却为何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她有点纳闷,不知道她真是如此粗心大意,还是装出来的?她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过,不知不觉却停在了她的腹部的位置,叶钦差对她那么好,那她肚子里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此时船上的气氛不容她多想,她只有立即出来圆场道:
“上船这么久,两位姐姐都在说什么呢,我刚才走神竟然都没听清楚,今日是我们难得三月一次的诗会,我看不如就不耽搁时间了,现在就开始比赛作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