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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逼嫁
气得脸通红,一拍桌子,恨声道:“哼!我道这老贼厮当初怎么那么好心,主动借钱给阿父瞧病。眼下阿父新丧不过三月,他便如此逼迫我们,原来是觊觎宜儿许久了!”宜儿正是女儿家最好的年岁,又长得俏丽可爱,怎么能任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宜儿下月便要及笄,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何氏不由悲从中来,捶着胸口哭道:“若早知如此,我们当初才不受他的恩惠。”

    李匠头是清河陈氏家的奴仆,清河陈氏三代为官,在寿春已算是一等士族门阀。以陆家这样的平头百姓,连陈氏一族的奴仆都不敢得罪。这年头可真是富家人的狗儿都比平民有权有势。

    一旁的陆宜靠着何氏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嘴上却不示弱:“阿兄。我才不要嫁给李匠头。他都能做我爹了!我宁可随你去街上卖饼,也不要嫁于人做妾!”

    三人气归气,可一时也别无他法。当时阿父得了伤寒,一连拖了两月余不见好转,不但花光了家中积蓄,更是欠下六千钱的巨债。

    李匠头原本借给他们钱,他们还很感激。当初两方说好的,半年后再还钱,谁想到阿父刚下葬一个多月,李匠头就有事没事的过来闹腾,这一个多月以来,越闹越凶,非得陆宜凑前给他说好话,他才肯回去。直到眼下陆宜即将及笄,他便露出了真面目。

    陆诚一家起早贪黑拼命攒钱,到现在仍有四千余的债务未偿清。

    屋外阳光灿烂,屋内却一片愁云惨雾。

    “对了。诚儿,你租屋子给那郎君,一月几钱?”何氏像是想到什么,也顾不得哭了,突然抬头问道。

    “呃……三、三百钱。”陆诚心虚道。叶昕容貌着实让人惊艳。陆诚当时脑子一热,两眼一懵,便将房钱给减掉一百钱。

    何氏身子一晃、眼前一黑,眼泪又涌出来,哭着斥道:“怎么才三百钱啊!我们这屋子虽简陋,可在这地段,好歹也要四百钱啊!你怎么也不回来与我商量商量!”

    家中境况不比陆诚的爹在世时了,眼下如此艰难,陆诚也知自己任性做错了事,垂头丧气地问道:“那……怎么办?我再去与叶大哥商量一番?”

    “不可!”何氏严厉道:“一约已定,怎可出言反复?此等小人行径,足叫人不耻!”

    陆诚见何氏面色不虞,亲妹又哭得两只眼睛和小兔子似的,心中又悔又愧,噎了半晌,一言不发。

    何氏琢磨半晌,忍痛道:“若实在熬不过去,那便把房子卖了抵债吧。”说着,三人又是一阵痛哭流涕。

    陆家三口情绪激动,陋舍隔音不佳,叶昕在门外一不小心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清楚。

    这家人很是实诚厚道啊……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陆家也要坚持守信。叶昕心中感慨自己遇到了好房东。

    回想起陆宜那小姑娘的个头,放在现代,那就是个标准的小萝莉。十三岁还没到十四岁,才上初一。

    这么软萌萌的漂亮小丫头,眼看就要被逼着给个老男人做妾。叶昕怎么想都觉得于心不忍。

    颠了颠怀中沉甸甸的钱袋,那是他刚才卖药得来的四千钱。如果都借给陆家肯定不现实,自己好歹得留两个月房租和生活费一千钱再说。若拿出三千钱给陆家救急,那么与那四千钱的外债还差了一千。

    叶昕摸了摸下巴,看来是得琢磨着靠手艺赚点钱啦!这房东这么好,他得尽量帮帮他们。不然又要重新找房子,到时候可不一定有这么实诚的房东了。

    打定主意,叶昕放下木桶,走到西边那间小屋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陆小弟,能否方便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