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略一沉吟,断定道:“是天行时疫。”
女子和老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脸上吓得没了半分血色。
这可是要人命的瘟疫啊!
“娘!”
“玉儿她娘!”
三人哭做一团。
赵全一听瘟疫,也是吓得浑身一颤,忙把容钧护得严实,用肉身当屏障,把那些人都给牢牢隔开。
赵全嘀咕道:“奴才就说是瘟疫,主子您还不听,咱们得赶紧走,离这儿越远越好,别沾了您一身的晦气。”
容钧把赵全推开了些,眉头轻蹙陷入了沉思。
顾言笙站起身来道:“瘟疫会传染,尽快和病人隔离吧。”
女子双眼哭得通红,似乎是不信命,仍旧问道:“小姐,真的没有救我娘的办法了吗?”
顾言笙轻轻摇头,把女子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给掐灭了。
她虽然修炼成精,但是人各有命,她也不能违背,强行为她人逆天改命。
女子失声痛哭道:“您会不会看错了,我娘身上没有那种病斑,她没有!”
“就这两日了,你娘能撑到现在着实不易,我会给她多开一些减缓病痛的方子,你在她面前再多陪陪她吧。”
顾言笙的话说的残忍,却也带着最后一丝温柔。
揭开真相的瞬间固然会让人疼痛,但如果不揭开,就会一直痛苦下去,伤痕就会一直蔓延到内心深处,到时再进行刮骨疗毒,倒不如早早接受。
也许她是玉石成精,冷心冷肺,比别人更多了几分刻骨的凉薄。
“顾先生……”
容钧少见顾言笙这般模样,说话时仿佛是置身七情六欲之外,对于女子的失声痛哭也没有任何的动容。
顾言笙对着容钧微微一笑,似乎又变成了先前的帝师,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她走了几步,转身又对女子道:“药我稍后会差人送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拿着玉佩到顾府来找我。”
容钧和顾言笙走了很远后,再回头看,仍然能看到女子跪倒在地拜谢的样子,弱小的让人心生酸楚。
容钧吸了吸鼻子,问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她们了吗?”
顾言笙握着容钧的手,眉目温和:“没有。若是早些治疗还好,原本只是风寒,过了这么久,又没有做到隔离,被其他病人来回感染,已经是难有生还的余地了。”
“这样吗?”容钧仍觉得心里发涩,她看着周围各个锦服华裳的人,再想想那个地方难民窟一般的简陋,忍不住问道,“同样是朕的子民,为什么有的人能过的那么好,他们却要连生活都那么难呢?”
顾言笙淡笑答道:“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陛下若是亲贤远佞,必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个朕读过,是因为朕的身边有佞臣吗?”
容钧想了一圈,目光最后了落在了赵全身上。
赵全一下子抱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道:“陛下,您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一个好奴才,对您一直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啊。”
容钧眼眸一转,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得道:“是吗?”
赵全摸了摸自己差点没保住的脖子,颤声道:“是啊。”
顾言笙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赵全还是一如既往的搞笑。
容钧被顾言笙的轻笑声吸引过来,眸子里也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她看了好一会,才告别道:“宫门申时就要落锁了,朕先走了,明日太傅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