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去看,高头俊马,踏云而来,马蹄落处带起一阵绯色的桃花瓣。一两朵被沾染在了顾言笙鸦羽般的墨发上,风采翩翩,姿容秀美,惹得一旁尚未出嫁的小姑娘羞红了脸,也忍不住驻足观看。
容钧也被吸引了去,不过她不喜欢别人觊觎她的帝师。
容钧本来是用威严的目光警告一下那些对顾言笙有非分之想的女人,结果没想到她们的目光还继续痴痴得黏在顾言笙的身上,让容钧忍不住想砍人。
顾言笙刚翻身下马,就被容钧拽住了袖口,拉到了她的身前。
容钧故意挨得近些,保持亲密的样子问道:“太傅怎么又回来了?”
顾言笙含笑不语,小皇帝这种行为倒像是在抢占喜欢的玩具一样。
她只手解掉了身上的披风,把它披在了容钧的身上,仔细系好之后才道:“夜间风寒露重,臣恐陛下不小心染了风寒,就来送件披风。”
容钧身体内的寒冷被驱散了些,心里也变得暖暖的,她就知道顾先生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容钧感动地说道:“顾先生也要保重身体。”
“臣会的。”
顾言笙略微一拱手,那道刺目的淤青又露了出来。
容钧看到后,心疼地问道:“顾先生怎么这般不小心?”
顾言笙注意到容钧的视线是在她的手腕上,她故作不在意地把衣袖整理好,笑着说道:“不小心被东西砸到了吧,陛下不说,我倒是没发现。”
顾言笙表面上笑得优雅,心里却想——现在知道心疼了,昨晚上用我拍桌子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容钧固执地把顾言笙的袖子拉开,指腹小心地抚摸了上去,惹得顾言笙一阵颤栗,她放轻了声音问道:“还疼吗?”
顾言笙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学生长大了,知道关心自己的老师了。
顾言笙安慰道:“不疼的。”
可是下一秒,容钧的眼睛里就有泪水在打转,哑着声音说道:“以前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也是这样的淤青,疼了好多天呢。”
顾言笙帮容钧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柔声说道:“都说了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再不走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容钧看了一眼快要合拢的宫门,心下更觉得酸楚,她握住顾言笙的手,真挚地道:“我回宫就让太医给你拿最好的药。”
顾言笙点头,无奈道:“谢谢陛下。”
赵全看着两人这样,不由得有些咋舌,要不是他知道两人的身份,还真会以为是一对新婚小夫妻,皇上就像小媳妇似的对着太傅温柔得不得了,而太傅也对她的小媳妇宠爱的很,当真是羡煞旁人。
打住打住,他怎么能把皇上想成小媳妇,明明只是师徒之情,分明是他眼花了,想歪了!
“皇上,咱赶紧走吧。”赵全忙插嘴道。
容钧给不识趣的赵全一个冰冷的眼刀,才依依不舍地和顾言笙告了别。
容钧入宫的时候,宁王的轿子刚出宫门,她心下怀疑,果然在养心殿没坐一会儿,就被太后宣到了慈宁宫。
太后坐在凤榻上,一旁小宫女给她捶着腿,别提多悠闲了。
容钧请完安,也给自己找个地方坐,不急不慢地喝了会清茶。
母女俩静坐了半晌,整个慈宁宫内针落可闻,李太后最终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
容钧知道这是正题要来了,立刻坐直了身子,准备和她娘斗争到底。
李太后:“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