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是不敢去的,容钧刚刚发火没多久,看着他指定还有气。
可是赵全怕什么来什么,容钧果然把他传到了内殿。
容钧抬眸看了一眼,冲着赵全招了招手。
赵全踩着小碎步忙跑了过去。
容钧道:“小全子,你看看宫里库房里有没有时兴的珠花,胭脂水粉之类的?”
赵全听得一愣,他记得陛下不喜欢这种东西啊,疑惑问道:“陛下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宫里又没有嫔妃,尚衣局之前供的都是些旧花样了。”
好像是这样,这宫里也就只有她母后一个人在用胭脂,她总不好意思问母后特意讨要这些东西。
容钧垂眸沉思片刻,开口道:“那你从宫里挑二十匹滚雪细纱,十匹蜀锦,十匹金丝软烟罗给顾太傅府上送去,对了,朕记得西域最近进贡了一批东西,你挑些好的也给顾太傅送去。”
滚雪细纱!
蜀锦!
金丝软烟罗!
而且足足是有四十匹啊!
这些字眼从赵全的耳朵里钻进去,振聋发聩,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炸响开来,他听得瞠目结舌,嘴张开半天都没合上。
具他所知,这些名贵的丝绸今年从各地府州进贡上来,总共也只是不到三百匹。除去各宫用度,容钧这一赏赐,就差没把整个内务府给搬个大半。
单单说那金错绣绉的蜀锦,贝锦斐成,濯色江波。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自古便是有一寸蜀锦一斗金之称,奢华珍贵之极,帝师若是得了这二十匹蜀锦,可以买下京中大半的商铺了。
他只能暗叹帝师不愧是陛下宠臣,能得到寻常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泼天富贵。
赵全忍住眼中的艳羡,劝谏道:“陛下,眼下各地藩王都在京城,您这样给了顾太傅那么多赏赐,难保不会被有心人知道啊。”
容钧淡淡开口道:“顾太傅为国尽忠,这些赏赐又算些什么,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朕就是荣宠太傅又如何?!”
容钧心道 ,她不光是要给帝师赏赐,还要宠着她一辈子。
赵全望着容钧这等气势,闭了嘴弯腰道:“诺。”
容钧的目光落在那枚玉玺上,想到昨晚上的软玉温香,便开口道:“你再从里面拿出两匹,去尚衣局做几套女子的衣服,找两套首饰头面,晚上送过来。”
“诺,陛下您看要不要传膳,您从早朝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赵全适当关心道。
容钧心里有事,一直都没想起来进膳的事,被赵全这一提醒还真有点饿了,她挥了挥手道:“传膳吧,你先去把事情办了。”
赵全的心尽管已经肉痛到滴血,但是皇上交代的事还是要办的,不然他还要掉脑袋。
他先是去了一趟内务府,把容钧要的东西都清点了,装了足足一马车的东西亲自送去了顾府。
顾言笙刚回到顾府躺下装病没多久,就被从天而降的财富砸到。
她刚刚才指点了几个言官,让他们多给皇上上些折子,督促皇上的言行举止 ,没想到容钧就给她找了些事情做,还真是有些头疼。
顾言笙看着在她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的奢华物件,陷入了良久的深深怀疑,她是不是给了容钧什么误解,让容钧以为她缺银子。
或许只是小孩子做事没分寸,情意表达得太热切罢了。
容钧对她那么情真意切,是她亲手教出来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