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觉得自己情商不高但胜在脑子好，当即瞅了瞅旁边桌几个眼红的女生，又盯着抽出纸巾准备帮他擦嘴的付程类，脑子顿时灵光一闪，拨开云雾见青天。他按住付大手，凑上前压低声音小心问道：“敌机位置0-5-0？”
付程类：“……？？”
李沐呵呵一笑，这小子还跟他装，前几天打球时还夸其中一个女生漂亮呢。付程类何时夸女生漂亮过？略加一思索，李沐随即得出了结论，心说自己反应真是快。
这是要他当僚机啊！！
李沐暗戳戳伸过脑袋：“等会儿我去调开周围四个，你趁机插上，咱们指哪打哪。”
他暗自握拳，脑袋旋转侦察敌情。哎，付程类对我这么好，是时候报答他了！坚强的僚机！冲鸭！！！
付程类：“……？？”
当事人一脸的懵逼样。
付程类一皱眉：“我说……”
话音未落，李沐像地里拔起的葱，脑袋忽得一冒，“嘘”了声打断了他的话，冲他回眸一笑，单手握拳叩叩自己的胸膛，挤眉弄眼地：“我懂~~~”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金刚钻震撼到了，还是被他的僚机精神所感动了，付程类扔下手里的纸巾，突然起身，感激地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直直地把他脸往桌上按。还当着隔壁班女生的面呢，就把他酱酱酿酿地一顿揍。
揍完还拍了拍手，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双手插兜就往店外边走。
李沐抱着脑袋气呼呼，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怪不得从小到大都没朋友，除了我谁还这么好脾气地愿意跟你玩啊？！
明明应该生气的是他，可是外面那个黑色卫衣好像更加生气，压根没有等他的意思，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边气势汹汹地往前走，就像一只炸了毛又被遗弃的狮子王。
终究看不得付程类这么落寞，李沐麻溜儿地起身，小碎步地追了上去。哎，能受的了这头狮子的也只有他了。
快追上付程类的时候，像是有个雷达自动搜索到了他的存在，付程类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回头却一字一顿的问：“李沐，你是不是很想谈恋爱，交女朋友？”
李沐迟钝地“啊”了一声，好久没听见付程类这么连名带姓地喊他，一时间格外不适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唔，还好吧……嗯……如果有合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是没有喜欢的啦~~”
付程类回过头看他，笑了一笑说：“哦。”
于是，气氛开始滑下难以控制的深渊。
尴尬，如影随形的尴尬。
三番五次李沐都想挑起话题，无奈另一个人完全不为所动，付程类兴趣缺缺地打着哈欠，低头玩着手机敷衍地回“嗯”“还好”“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李沐郁闷地捶着胸，跟在付程类后面慢吞吞地走，心想怎么会这样，这和他预想的春游不太一样啊？！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春暖花开的场面呢？面前这个脸已经臭到西伯利亚，自带秘鲁寒流的人是谁呀？！！
要不是人多眼杂，他真想躺下抱住付程类的大腿大喊：“爸爸，你看看我啊！！你为什么不看我！！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啊？！你这个玩弄人家感情的渣男噫呜呜噫！！”
正想着挽救这崩坏的场面，李沐冷不丁被人狠狠拽了一下，踉跄几步后就看见付程类气急败坏的脸，声音大的吓人：“你在想什么？！走路能不能看看路？！”
一辆险些撞到他的观光车从一边慢悠悠地开过，坐在前面的人舒了口气，对他们笑道：“要小心一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