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老凃在那头愤愤的说着,情绪好像很焦躁。
“他妈的,明风那小子真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他在底下捡了一个玉扳指,觉得很值钱想独吞,就真的把那个戒指吞下肚了,真他妈是个蠢货。回去了他就开始吐,扳指吐出来了没用,还吐,吐的不成人形。”
说着说着老凃的声音就颤抖起来,听上去很恐惧,他压低声音。
“去医院拿了点药,医生说是身体里长了寄生虫。回了家没两天,他的头发就开始掉,一把一把的掉,人也越来越瘦,还发疯了一样吃东西,嘴都不能停,一直鬼哭狼嚎的喊饿。明林还说看到他大半夜跟个疯子一样,跪在冰箱前,狼吞虎咽的嚼一块生肉。送到医院,医生也找不到原因,就说是营养不良。”
听到这里澹台镜一的心猛地一跳,心底的不安感又开始涌上心头,连带着手脚都开始发凉了。
掉头发,营养不良,总是觉得饿。
明风的这些症状。
她好像,也有。
老凃在电话那头开始有点神神叨叨起来。
“干咱们这行就是有报应的,我最近也开始掉头发,去医院,医生说我也长寄生虫了。我他妈每天恨不得吃一抽屉的药,就差把灭虫剂吞下肚了。那底下肯定有邪东西,咱们都中招了。阿镜,我要去看老阿婆了,你要是也有症状也去找老阿婆,医生帮不了你,赶紧去吧,再晚就跟明风一样变成疯子没得救了。”
挂了老凃的电话,澹台镜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梁红袖和涯一发现她不对,都盯着她看。
澹台镜一问了一遍,她们有没有掉头发,总是想吃东西的症状,但是都没有。
好似她们三个人,只有澹台镜一有。
澹台镜一沉吟了片刻,就决定立刻动身去找老阿婆。
老阿婆是老涂的干娘,在他们这一行里也小有名气,都说是个神人,要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遇了邪,只要找她就全能治好。
老阿婆的地址老凃早就给过澹台镜一,但是她一次都没去过,一是信不过,二是澹台镜一进这行这几年身体没什么毛病,也没遇到什么邪祟怪事。
这次碰到的事算是最怪异的了,再加上听老涂的描述,澹台镜一也有些慌了,干他们这行的怎么说都有些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澹台镜一也准备去见见这个传的神乎其和的老阿婆。
涯一开着车照着纸上的地址,往s市的郊区开。
一直开到城外的一片老城区。
那是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建的都是铁皮房,还有一些墙皮都开始掉的破旧平房。
到处都挂着晾干的衣服床单,显得乱糟糟的。
空气中,有股下水道被堵住一样的恶臭,一直到处飘。
绕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照着地址找到了老阿婆住的地方。
一个带院子的小平房,大门没锁。
澹台镜一敲了敲门,也没人应,就说了句打扰了,带着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院子的角落里,一个老太太正面对着大门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老太太很老了,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就像老树上的皱巴巴的树皮,黯淡粗糙,佝偻着身子闭着眼睛,两片干涩的唇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在呓语,但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三个人走了进去,老阿婆似乎没听到,仍旧闭着眼慢悠悠的晃着躺椅。
涯一先走过去微微弯着腰礼貌的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