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为何还是连芦笙的那张脸啊?!
仰头看着天,她忽而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双手锤击着水面,打花了水里的倒影。臭水沟中污泥四溅,脏了她的手,脏了她的脸,脏了她本就分不出颜色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从水沟边站起身,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慢慢走回了厂房。只是那一双眼睛,早已血丝密布。
连芦笙好好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捡起笔继续写信。
信是要给佩瑜看的,可不能沾脏了啊。
她的神色病态且温柔。
*
余下的记忆多是重复,邵清还是仔仔细细地看完了。尽管是个局外人,但连芦笙悲伤绝望,她却可以体会。或许是那情感太深沉。
最后一点,是自己到来的这几天。
在连芦笙让她出去等自己投胎时,只见记忆碎片中这个透明的女子,犹豫了许久。
去投胎,就会忘记佩瑜吧,忘记那美丽的脸庞,忘记那温柔的声音,忘记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她有些舍不得。去投胎,就会爱上别人吧,爱上自己以前素未相识的人。那不成,别人哪儿有她的佩瑜好呢?
所以,还是不要投了吧……
单薄的女子发出长长一声叹息,那叹息穿过一百多年的凄风苦雨,只剩下玄冰般的刺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