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洪荒的时候什么神、什么神,都仅仅只是虚名,还没有承担相对应的职责,所谓的战神就是打架很厉害的神——那些在传说中留名的大神又有哪个会很弱呢?
“我在这个世界初初醒来时,王母娘娘已不大用原型出战了,因此娘娘的原身我也不曾亲眼见过。不过那时,娘娘还是瘟杀凶神——”
说到这里我闭上了嘴巴。
青青听我猛地将后话咽回去,难受地直扯我的袖子,非要我吐出来:“然后呢?然后呢!”
“……”
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我之前用自己的黑历史避开讲古的心思就白费了。
“王母娘娘现在很和蔼的。”我开始打哈哈,“昆仑山女仙众多,风景好看多美食,待会儿到宴席间不必客气,客气就是浪费。”
“唔唔——!”小闺蜜气得鼓起脸颊,没有再追问。
果然她是懂我的,明白再问下去我也不肯说。
——其实也没什么禁忌不可说的,只是事到如今,提起那些往昔事除了悲凉痛苦换不来任何东西,就我所知应该没有哪位仙人有如此自虐的兴趣。
我和青青顺着石阶慢悠悠地散步上去,阶梯两侧满是散发异香的花草,偶尔可见体态婀娜的仙鹿白鹤、小巧玲珑的白兔鸟雀在树林中穿梭而过,好奇地探头探脑,看看受邀而来的仙人,再看看随同仙人一道来的坐骑仙兽。
西王母府邸正殿的方向已传来仙音绕梁,而仍不断有仙人驾着云彩赶来,落地后相互行礼,尔后随着昆仑山仙女们的指引入殿去。
“呀!”青青在我旁边发出小小的惊呼。这是她第一次参加仙人宴会,没有比眼前景象更符合前世“仙境”这一印象的了。
我陪青青说话走得慢些,走到宴席间时师父师弟已经寻了位子落座。
仙人们都找了关系好的道友同坐,没有什么严格规定的席位,除了主家西王母娘娘附近留了几个位子给不可怠慢的贵客,其余神仙都混坐在一起,相当随意散漫。
这贵客特指世间皆知的那几位,与西王母平起平坐的玉帝还在天庭独自加班,名义上的东王公在王母这里就跟没这位神仙似的,至于再高一层的三位道教始祖……
那三位祖师会不会赏脸赴宴是个随机数。
明明性格各不一样,在这种事情上那三位祖师爷的处理风格倒是惊人一致:看心情。
青青仍然跟着我到了师父席上,她经常来寻我作伴,师父并不见怪,点头让青青随我坐下便是。
师弟在师父另一边探头探脑,一句话都没说却两眼放光的样子。我惊奇于师弟居然能管住自己的嘴,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师父用法术下了禁言令……怕不是方才上山途中就已经得罪人了。
我们在席上坐了一会儿,度厄真人才姗姗来迟,来了便直接到师父对面入席,与我面无表情的师父攀谈玩笑,对老友的石头脸习以为常。
青青和我咬耳朵:“你不是说度厄真人就住在昆仑山嘛,怎么还来晚了?原来神仙也有凡人的毛病呀?”
住得近反而容易睡过头上学迟到。
度厄真人转过头来,笑呵呵地对青青道:“仙神也曾是凡俗所化,为何不能有呢?”
她“哇!”地惊叫一声,红着脸抓住了我的袖子。
叹气,都说不要随便说尚还在的大能坏话了,我这天真小闺蜜竟还当面说,这不就被当场抓了包吗?
在度厄真人这儿吃个教训也好,真人脾气好,又曾在来探望师父时受过我师弟那张嘴的折磨,青青这点顽皮冒犯着实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