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加贺小姐与橘家少爷约在哪里见面,但既然两人想要白哉做这个见证人,想必不会离朽木当家的位置太远,名嘉此刻无比感激自己曾经为了悟刀而日日夜夜训练的对灵压的感知力。
集中注意力搜寻了一下朽木当家的灵压所在,名嘉甚至顾不得自己穿着长长的打褂,一捕捉到白哉的方位立刻瞬步离开,看得闻讯过来的油小路一阵皱眉。
身为千金小姐怎能如此不顾形象?任是多紧急的事也不该失了仪态。殿下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过后得好好提醒殿下一番。
今日的宴会耗时颇长,一般在这种长达一整天的宴会上,为表尊重,不管是主人还是稍微讲究一些的客人都会换数套衣服。白哉在小姓服侍下换了一套纯白色的家纹和服,刚步出房门,就敏感地发觉不远处多了另一人的灵压。
不该此时出现在此地的人,还是瞬步而来。白哉一愣,脚下就慢了一拍。
然而灵压所有者却没有立刻现身,白哉住了步子等了一分钟,才见闲院名嘉仪态万方地转过回廊拐角,步态从容神色端庄,真紫色的打褂后尾长长地拖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白哉殿下贵安。”见白哉长身玉立站在房门口,名嘉嘴角噙着微笑,礼节周到行了一礼,仿佛真的与他是在此偶遇。走近了以后,白哉看清她鬓发衣衫一丝不苟,脸上虽是淡妆但也绝没有任何晕染,要不是他很确信方才感受到的灵压,光看闲院名嘉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刚进行过高速剧烈的瞬步。
心里疑惑,白哉面上不显,也还了一礼。以他几次观察,名嘉并非莽撞失礼的个性,能让她明知不妥还装作是与自己偶遇也要达成的事,想必至关重要。
“舍弟总角幼儿,诞辰之宴能得白哉殿下亲临,感激不尽。”见白哉打完招呼并没有移步之意,名嘉心里先松了一松,继而态度坦荡、神色自然地攀谈起来。
白哉身边服侍的小姓就非常知机地悄悄退了下去。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家主大人与未来的夫人私下会面,说的话题大约也不乐意叫自己听见。作下人的,最重要就是有眼色。
“客气了,应该的。”对方匆匆而来,显而易见是有什么紧急之事,但如今却只是摆出一副闲谈的架势,看来并不是要与自己商量什么,只是想绊住他而已。白哉心里冷嘲一声,见闲院名嘉还是一派端庄优雅之态,不禁语含深意。
名嘉听出来了,不过没有解释。如果可能,她尽量不想把这件事的真相摊开。朽木白哉自己猜到是一回事,由她说破却不免显得有些多嘴——这评价对于女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话,更别说她还指望婚后尽量多得些尊重的,更不会多此一举。
“如今不巧还是夏日,枫园无甚可赏的。”两人说着话,不免站得近些。名嘉的声音听上去叫人觉得非常舒服,像是总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微笑一样,便是心情烦躁,想来也颇容易被这样的声线抚平。本来有些恼怒被莫名其妙牵扯进了什么事中还被蒙在鼓里的,白哉也觉得似乎没办法生气了。
“如今若说秋宴,非闲院氏的红枫宴莫属。前几年有幸受邀,的确尸魂界一大奇景。”
“承蒙您夸奖,朽木氏的樱花宴才真正是人间仙境。”听见女子淡笑着如此回应,白哉突然产生了一种有些荒谬的感觉。
闲院名嘉的态度太自然了,自然得他都忘了他们再过几月就要完婚了!
他就侧眼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半张异常精致却也异常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