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纯惠真的只是与她们闲话家常,丝毫没有提及任何有关赖亲的事情时,瑞穗又有些不解。
特意挑了她与名嘉都回家的时候,绝对不是巧合,而以赖亲的为人,也是不可能顾忌纯惠的立场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难道是因为沙都也在场,所以不好说吗?
纯惠与瑞穗一同长大,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又都是庶出,生母同为武藏侧室,感情自然深厚。她也不是笨人,经过前面几次的事情,很轻易就猜得出瑞穗的心理,只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说起来,在备前生活久了,反倒还有些不习惯回来住。”纯惠也不管沙都和惠理子夫人都在场,似是闲聊一般对着瑞穗道,“有时候觉得,宁愿还是在备前住着,至少清闲自在,也没有许多闲心要操。”
这话说得瑞穗戚戚然——由良氏没升家格以前,就算赖亲是装的也好,至少还敬着纯惠的。
沙都这时却幸灾乐祸接上一句:“备前毕竟偏远,想来没有这里方便吧?赖亲大人连置个侧室都没有合适的,还得回瀞灵庭才能满意,想来还是回来的好。”
名嘉和瑞穗的脸同时沉了下来。
名嘉最讨厌沙都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地方——打人还不打脸,她却是冲着纯惠的痛处就戳下去,别说是亲姐妹,就是仇人也不过如此了吧?她如今很不用忍耐谁,立刻就反唇相讥。
“瀞灵庭繁华归繁华,要说忙碌却也是不假的。不然,也不必你一个人正午时分匆匆归家,织田世子连岳家的门都没空登了。”
沙都一时不忿,话音还没落就后悔了,果然,立刻就被名嘉抓住了短处,偏偏还是她自己先起的话头,想反驳又没法子——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她压根没有立场辩驳。直气得满脸通红。
纯惠却是略带诧异地看了名嘉一眼。
她与这个曾当过宗女的嫡妹也没有多少交情,性格又软糯,因丈夫极力钻营之故,虽也主动向名嘉的交际圈靠拢过,但到底觉得名嘉天之骄女,又嫁入高门,恐怕与自己不是一路人,因而交往也不多。
这次,赖亲先斩后奏纳了侧室,又强逼着自己向长姐提过继一事。她也知道赖亲此事做得有失磊落,从内心里其实是不赞同的,然而她为人妻子,又能如何?今天也是赖亲想法子打听到瑞穗和名嘉夫妻一同归家,才跟着过来,要自己借机在姐妹面前提一提松殿家的事情,但纯惠也不是傻瓜,长姐和嫡妹的态度,又岂会不知?
她也冷了心,对这样的夫婿,已不抱什么希望。
原以为以名嘉的性格,既看不上赖亲的钻营,对自己大约也是敬而远之的,却没想到沙都出言不逊,名嘉会为自己说话。
之前心中的打算就更坚定了一些。
“我在备前清静惯了,人情往来上难免觉得吃力,总是想着,要是能回去备前祖宅,安安静静地过些清幽日子,才是真正的幸事。”纯惠说话时目光不闪不避,看着瑞穗和名嘉,虽然面容看着还很年轻,名嘉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不加掩饰的疲惫和退让。
她心里一动,试探道:“二姐性子淡泊,一时不惯这些人来客往也是难免。不过赖亲大人正是势头大好的时候,我看二姐还是早些打起精神来的好,日后还有的忙呢!”
纯惠淡淡一笑,意有所指:“我生性疏懒,勉强不来。不过好在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