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便笑道:“这样大的事,我可不想着定要好生热闹热闹呢。只蟠儿说,如今皇帝崇尚节俭,并不喜这些大操大办之事,不欲大办呢。我便想着,总是天下的恩赐,若鸟悄地便过去了,叫天家知道,不定得以为咱们嫌弃这爵位小还是怎的,可也不好呢。”
贾母道:“这可不是,正要办得热闹些,叫圣人知道咱们感沐天恩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可求什么呢,不过是荫蔽子孙罢了。老子们命都丢了才挣来的爵位,不就是为了让子孙们受益么?且蟠小子可才多大呢,便有了这样的爵位,世袭罔替的,可得传上几代呢。”
薛母心底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可说不好怎的,便笑道:“正要同老太太说呢,虽不欲大办,可是亲戚里故的,总要请上一请的,我这里先过来说一声,待晚些蟠儿再亲自过来送帖子,也显得尊重些不是?”
贾母笑赞,“蟠小子也越发地出息了呢。”心底却是微微有几分嫉妒的。
他们这些有爵位的人家,哪个不是当年豁出了性命去,才有了今天呢。如贾家,一大家子兄弟七八个上的战场,便只活了宁荣二公,旁的兄弟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如今这爵位尚传到贾赦这里便是个一等将军,待往下传又要降一等,总有无爵可袭的一天。且这爵位是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的,她的宝玉,多么有来历的孩子,却是不得袭爵。那薛蟠才比宝玉大几岁,便已有了爵了,那是个什么狗屁东西,身上沾了人命的玩意儿,可真是老天无眼。
到底还想弄清薛家到底是如何得的这爵位呢,便只有来日去了薛家,在那薛大呆子嘴里套套话了。
别说贾家人好奇,便是宫中素来不大理事的太上皇,亦特意唤了皇帝过去询问。
景以彣恭敬地同上皇和太妃行了礼,笑道:“父皇素来可是不大乐意儿子过来的,偏说我扰了您的清静,今日竟特意巴巴地把儿子唤来,可见是有大事了。”
上皇笑叱,“偏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朕这地界有些偏,你这每日一来一回的请安多么折腾,朕还不是心疼你。”
景以彣舔着脸道:“难道竟只叫忠顺皇弟请安,他总说自己老胳膊老腿儿的,便连上朝都总是犯懒告假的,跑父皇这里倒是勤。可见是烦了我了。”
太妃忙道:“忠顺素来便有些懒散,镇日间就爱在府里待着,要不是本宫叫他常过来,怕是连这里都不爱来的。”
景以彣稍敛了神色,笑道:“太妃说得很是。”
上皇知晓皇帝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倒是太妃忙忙的补救,倒显得刻意了,便同太妃娘娘道:“朕听说你有些东西要给小九,不如你去看看,宫人们可都预备好了?”
太妃知晓知道这是上皇故意支走自己,也知自己在皇帝面前素来没脸,便悻悻离开。
上皇道:“她素来不大会说话,你莫同她一般计较。”
景以彣笑道:“父皇说得哪里话,只要能让父皇开心,别的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
上皇便不再说这个,笑问:“我听说你头两日竟封了个恩骑尉,那薛蟠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哪里值当如此了,可见定是做了什么得你欢心的大事。你可是从来没封过爵的,别说旁人,朕都有些好奇了。”
景以彣大笑,“父皇叫我来,竟是为了这事儿。原就想着同您说的,只一直没空出时间来,便也没特意过来。父皇可尝过那西红柿了?儿子先时特意叫人送过来的,一碟子凉拌的,一碟子同鸡子一同炖的汤。”
上皇一愣,接着便笑道:“恩,尝过了的。”
景以彣便道,“那西红柿便是西番,原来给父皇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