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递上一整套干净崭新的服装,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偷偷看她,担心她发现,又担心她不发现。
“谢谢。”嘉波顿了顿,朝她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这才转头推开更衣室的门。
她愣在原地,红晕从脸颊扩散到耳尖。
“不不不不不不用谢!”
她可真好看啊,她捂着脸傻笑了几声,这才晕晕乎乎地回到自己的岗位。
年迈的研究员先生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年轻人,仿佛又想起了当初在黑白荧幕上第一次与她对视时的震动。
更衣室的门很快又被打开,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金发,简洁的卫衣和牛仔裤顿时也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走吧。”她抬眼看他,就站在他的面前。
——像在圆一场儿时未醒的梦。
“好。”老人微笑着带着她走出大厅和回廊,对那些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同事投递过来掺杂惊诧与激动的目光恍若未闻。
他替她推开了大门,却就停在那里,只以目送着她一步步朝这个崭新世界走去。
五颜六色的车辆穿行不息,旁大的led屏幕投放着色彩绚烂的彩妆广告,行人把玩着轻薄便捷的手机,头顶的天空也不再是千篇一律湛然的蓝。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唇边原本浅淡的笑意越扩越大,眼底细碎的星河也化作泪珠从眼眶坠落。
那样的场景应当是令人心碎的,看上去却又那么让人慨叹。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队长跳不完他的舞,但他还能和旧日的恋人作最后温柔的告别;那朵曾盛放在美利坚大地上的玫瑰被困守在孤寂的高塔百年,也仍然等来了获得解救的那一天。
一切都来不及,却好像也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