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人紫衣翩绝,居于高处,临风而立,恰有白丝绕肩,在远山墨染中,渲染出绝丽,仿若琴弦,飘洒间,天地尽颤。
只见他一手执天乩,脚踏昆仑,光芒万丈间,亦如当初九重天的第一人,平叛四海之战,收蛟龙,斩饕餮,气势夺人。
却在转瞬,手挥动间,鲜血顿时煞出,顺着天乩剑逆流而下,一时间,天地万物,竟陡然轰动,摇晃间,飞禽走兽,扑倒一片。
似有万阳如同丝缕一点点朝天乩剑汇入,紫宣凝眉,反手间,直指脚下,万阳倾洒,遁入昆仑,一时之间,天地被泽,苍生尽阳,光芒抚耀大地。
皇城外,一波又一波的魔兵不停地超前进攻着,好似源源不断,死伤一个,又上去一个。一众军士皆是奋力抵抗,身上,脸上,全身到处,皆是鲜血抓痕,重则死,轻则断手断脚。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就在身后,所以他们必须驻起一道钢墙,用身体去死死捍卫。
不停地有哭声从里面传出,不停地有人想将他们拉开,他们亦是别人的孩子,别人的丈夫,别人一生的支柱。
可是,他们可以退吗?不可以。
凌楚等人早已杀红了眼,他们不知道这一切何时才能结束,却不得不一直坚持着,想着,只要坚持了,或许就赢了呢。
忽的,天边似突的升起万丈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周边扩散开来,所及之处,魔妖尽伤,不至片刻,便化作青烟,灰飞烟灭。
所有将士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无尽的狂喜,一时之间,哭泣声顿抑,举国欢腾,皆平缓着劫后余生。
小青的青凝剑上,似有黑青之物,一点一点滴下,而她从眼前魔妖消失的那一刻起,眼神便再也没从远处离开。
紫宣,是开始了吗?
凌楚凝眉,走上前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小白和紫宣脱不了干系。
“小青,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她,脸上从来都是藏不住事的人,所有情绪都在脸上显露无疑,所说刚才是疑惑,现在便越发的肯定。
“是紫宣”
只稍三个字,凌楚一切便皆已明了。
“他在哪?”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他,可还曾将他这个兄弟放在心上?
小青摇头,她亦不知,而她,是否,真的做错了,可看见身后,众人的欢呼,那兴高采烈的模样,她又觉得她做的是对的。
可她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她。
小白!
她眼神突的似一拧,对着凌楚便说道,“引万阳之光,必须在天人两界交接的地方,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而这里,只有一处”
说完,她便转身朝外奔了而去,是她错了,而如今,她不会让紫宣有事,否则,她将如何面对小白,如何安心的过日。
风似在那一刻静止,灿烈的黄晕将紫宣缓缓包裹在其中,随着声声撕裂的声音,他的身子,一点一点被鲜血尽染,衣裳破碎不堪,凡人脱胎换骨,这是他必须承受的痛楚。
远处,似有一人急急前来,暗红衣袍,满身煞气,行走间,山石滚落,尘嚣漫天。
然而,他的身上好似也被灼热之气尽染,手挥动间,力度足足少了五成。
斩荒身上似有一阵阵疼痛袭来,好似要将他燃烧,融化,再一点点化入灰烬,但不行,他必须阻止他。
蝶蔓不是,逆云不是,但他,是魔妖,亦被这万阳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