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学院登记在册的学生,虽然还没正式开学,不过既然是在学校里发生了这种事,身为她的校长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留在这里的,威克兰.梅耶尔先生。」
威克兰眯了眯眼,浅灰银色的瞳孔带着天生淡漠的刻薄,他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走到病床边,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那就留着吧。」
在见到床上的小姑娘后,他的眼神几乎是立刻就褪去对待旁人时虚假的薄幕,填进细腻而温柔的情感。
他打开手提箱取出一管萤蓝色的针剂,直接扎在一旁的点滴上将药剂全部注入,原本透明的点滴液渐渐扩散成蓝色,顺着细管子流入十九的体内。
威克兰俯身附到床上人的耳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顶,过于亲昵的距离让一旁的查尔斯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他轻声道:「该醒了,my dear。」
像是一句被严谨制约的命令,女孩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上去仍有些刚醒时的迷茫,眨了几次眼之后才注意到那离自己极近的人,「长官......?」细微的声音只打了个转儿就飘散在空气中,十九难得露出讶异的表情,毫不犹豫地就要下床做标准军礼,却被威克兰按住了肩膀。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他略略勾起唇角,语气轻缓柔和:「先在这里躺着,我有些话要跟泽维尔教授谈谈,其他的待会再说,好吗?」
跟教授谈谈?十九几乎是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查尔斯,后者朝她笑了笑:「我们马上就回来。」
十九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艰难地看看长官,又转头看了看教授......是基因错乱导致的幻觉吗,为什么这两个根本不应该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里的人会待在一起?长官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只是昏迷两个小时事情就往根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向来循规蹈矩跟着指令和任务在长官和目标间两点来回、生活单纯到极点的九头蛇实验体.十九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机——完全无法消化现在是什么情况的她已经彻底无法思考了,只能僵硬地点点头,连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都顾不上。
光是要理解现在发生的事就已经占去她全部的心神。
很快病房里只剩她和汉克两个人,「琴,感觉好点了吗?」被留下的汉克很自觉地担负起照顾学生的责任,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向她询问。
十九点点头:「已经好了。」专用稳定剂的效果发挥很快,等点滴全部滴完就差不多了。
她顿了顿,迟疑着开口:「长......我的监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汉克瞟了眼墙上的时钟:「十分钟前。」
十九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相比起病房内的一派和谐,外头走廊的两个人气氛可说不上愉快,在关门那一刻威克兰就敛去所有情绪,他看着满脸警惕的查尔斯,扯起了三分虚假的笑意。
「泽维尔教授居然会主动配合我,真是令人意外。」
查尔斯没有接他的话,皱着眉直接切入正题:「你想谈什么,梅耶尔先生?」
「你的心里很清楚,不是吗?」威克兰低笑一声:「关于我的小甜心,还有......她隐藏的身份。」
「这些是你最想知道的,是吗?泽维尔教授。」
查尔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与这个男人谈话无疑是让人不舒服的,他极为擅长占据话语的绝对优势,并在不知不觉中掐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