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邝露颔首,“让他进来吧!”
院中的凤凰花开得正好,虽是仙术幻出来的假花,却也能以假乱真,花瓣落下之时蹁跹萦绕,又是一番美景。
“凤凰花开,一季缘来,一季缘散,”邝露看着枝头上红如焰火的凤凰花,道:“一念情起缘分生,一缕相思诉离别。”
“何须问花开几许,缱绻情丝绕心田。”旭凤走近,接道。
邝露扭头看向他,起笑道:“今日你怎的这般有空,竟来我这缈玉仙宫。”
“偌大天界,我最常去的两个地方,不就是栖梧宫和你这缈玉仙宫吗?”旭凤在她身旁坐下,提起桌上的小壶给自己倒了盅茶,“你可大好了?”
“你一日问三次,也不嫌累。”邝露笑言:“昨日便告诉你,已经好了。”
“兄长这水系仙术修得倒是很好,”旭凤不吝夸赞,“他若称为天界第一水系仙法宗师,只怕无人敢不服。”
邝露点头,神情却淡然,显然心思并不在润玉身上。
旭凤见她不接这话,心中略有纳闷。
从前她对润玉之事最是上心,每每谈到他时也听得尤其专注,怎的这一次却如此漫不经心。
“邝露,你与兄长可还好?”旭凤关切询问。
他喜欢邝露,也敬重润玉,并不愿见此二人心生嫌隙。
不过依他二人的性子来看,倒是润玉会让邝露吃苦多一些。
“我与夜神殿下?”邝露疑惑,“我与他并无二事,旭凤为何有此一问?那日在璇玑宫醒来,夜神殿下也很是奇怪,拉着我说了许多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拉着你说了什么?”旭凤追问。
“说什么他错了,让我原谅他,还说记起了凡尘一劫……”邝露看向旭凤,询问:“旭凤,我与夜神有过这么多过往吗?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你说你不记得了与兄长的过往?”旭凤愣住了。
“倒不是不记得,是完全没有感觉,”邝露蹙眉细想,她模糊记得自己似乎对夜神殿下做过什么,但又觉得那画面缥缈遥远,仿在天边。再待要更深想一想时,便觉头疼欲裂,不由得伸手按上额头道:“他说的情真意切,可我就是不能明白。”
见她头痛难忍,旭凤忙伸手为她轻揉额角,“既然想不起来,不想也罢。想是你落入忘川河中时伤了头,一时忘记了什么也是有的。倒也不用着急,一段时间恢复了,或许就能想起什么了。”
忽然又想起一事,忙低头问她:“你曾答应旭凤的婚事,可没忘记吧?”
邝露倒记得这事,“好像未曾答应吧?不是说要父亲和兄长先同意才行吗?”
旭凤这才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笑道:“你瞧这是什么?”
邝露一想他之前的问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可是兄长给你的回信?”
“聪明。”旭凤见她一猜就中,也不卖关子,道:“兄长说只要你愿意,他亦不会反对。如今就等真人从西天回来,你我之事便再无阻碍。”
邝露无奈道:“你这豁达的性子究竟像了谁?既不像天帝,也不像天后。”
旭凤自嘲一笑,道:“像他们有何好的,不过是终日机宜谋权,明争暗斗。我既不愿坐那帝位,也不盼名扬六界,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宁愿与心悦之人过些平静自在的日子,也好过被束在这天宫朝堂之上。”
邝露听他这番言语,才知道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乃是历得太多、看得太透,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