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麻烦小哥你等一等嘞。”
摊主就这么下起面来。他挽起了袖子,露出来的也是一段略微黑的皮肤,引得钟沐多看了几眼。摊主却不理他,凝神做着他的面。
比起他的肤色,他揉出来的面是白又细的,白面的香味早早散出来。他开起另一个炉灶上的锅盖,露出里面的汤来。汤汁翻滚着,清透得很,看得见里面有骨头在漂着。钟沐自认为颇有定力,一样被味道撩拨得受不了。
等面条和汤都做好了,他拿出了三个洗得干净的粗瓷碗来,一碗乘一份面,加好了面码,这才抬起头来:“客人,可要俺帮你送上去?”
“不用了。”钟沐高喊一声:“钟铠,下来端面。”话音刚落,那穿着灰色劲装的男人便从二楼的窗口跃下,稳稳地立在面摊之前。
他看着就很严肃了,板着脸点点头不说话,浑然不觉自己被钟沐瞪了一眼。
“鱼干面七文,排骨面十文,共计是二十七文。咯,看你们也没带盛具吧,再卖你们三只碗,一只要两文,共计三十三文钱。不过,俺也不占你们的便宜,要是你们吃过了把碗还给我,我就把六文钱还给你们。”
“不用,就三十三文好了。”钟沐研究一下那几个碗,满意地点点头。端了那碗鱼干面朝着饭店里去了。钟铠还准备用轻功,又被瞪了,只好老实跟在钟沐身后。
楼上等着那位早就将桌子上那七八道菜推到了一边,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楼梯。那几道大菜他都只是略微动了动筷子,也太差了些,让他看到了还非要皱皱眉头。
闻到了面条的香味却当即笑了出来,连带着弯弯的小胡子飞得更高了:“这才是能吃的东西。还说是新余县最好的饭馆子,却跟这新余县一样,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公子,万望慎言。”钟沐责备地看他一眼,谨慎地往外看看。他要了一盆水,从怀里掏出帕子来,沾湿后要给自家公子再擦一遍手,却被推开了,自己草草擦了几下就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他拿过粗瓷的大碗,叹息了一声:“糟蹋了,这盛具可太差了,生生糟蹋了这一碗面。”
他挑起两根鱼干吃进了嘴里,眼睛里又都带上了笑:“真是不错,这个摊主煮个面都能这样好吃!那摊主是个姑娘吧?”
“是啊,不过她不乐意承认。怕是有些隐情。”钟沐这会正抓着弟弟钟铠的手,一指头一指头的擦拭着。听到自己公子的提问,抬头回来了一下。
“这倒是无所谓,谁还没点秘密了?钟铠,这几天你多打听着,可要记着找个好的厨子,就,照着这个面摊的标准找。不然,你家少爷可吃不下东西,要饿坏的。”他边吃边说着,嘴巴嘟嘟囔囔,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钟铠用垂涎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面,可怜手却被他哥给抓住了,动不了。他随意地嗯了一声应答,大概是记住了吧。
公子没费神去理会,他总觉得胡子有些累赘,随手撸一把,把一边给撸了下来。
他看着立马就年轻了,挂着一边胡子的脸,很是滑稽,又有几分可爱。
这位就是新余县百姓久候不至的新知县齐季瑄。
家里两位兄长看死了他不够稳重,从早到晚地训他,三餐加点心,一顿不带落。虽然将他丢到了遥远的新余县来避祸,临行前还是抓着他絮叨了许久,都预言他肯定还是会坏事。
这可把齐季瑄气得够呛,发誓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打他们两的脸。
这一路上他堵着气,认认真真把新余县下属的村镇都走了一遭,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