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看向傅东离,一脸愤怒,“傅公子,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你说我一人谋害我家老爷,可有证据?”
傅东离没看他,只淡淡道:“凭你一人是不能的,因你本身就不能单独出现在陈瑞生面前,更不能出现在柳云巷,因为明面上你是陈夫人的人,陈瑞生对你很有戒心,要哄陈瑞生毫无芥蒂喝酒,也只有一个人最为合适,甚至比陈夫人更合适。”
赵锦瑟转头看向一人。
而那位督查使林言尘也在看着此人。
此人柔弱,如柳无依,纯净如雪,仿佛并不知自己被怀疑,只愣愣的,直到石东成忍不住说:“傅东离?你怀疑婉嫣?额,贱妇婉嫣?”
石东成忽然改了下称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避嫌似的。
也没人在意他这般改变,因为都在看着婉嫣。
婉嫣终于察觉到了,惶然看着众人,“我?傅先生...傅公子,你怀疑我?”
那双眸子憔悴柔美,仿佛欲泣,任天下男子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吧,然而傅东离既能对美貌远胜于她的赵锦瑟铁石心肠保持洁癖,何况对她。
于是他说:“不是怀疑,是确定。”
婉嫣终于惊恐,“不,我没有,我怎么会害自己夫君!傅先生,我敬您是睿智才能之人,怎能如此污蔑我,我冤枉啊~就因为您跟赵姑娘更亲近陈夫人吗?”
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陈夫人没憋住,冷笑:“夫君?没正娶没入册,小门嫁娶都不曾有,你哪来的夫君?再且你说错了,我跟赵姑娘可没半点亲近,别胡说八道。”
赵锦瑟也是有脾气的,冷笑:“可不是,没陈夫人卖我那破店,我还犯不着跟一死尸同处一室那么多天!晦气得很!”
相视一眼,齐齐冷哼。
傅东离却接上了赵锦瑟的话,“那店铺给赵姑娘,也不全是陈夫人的主意吧。”
陈夫人一愣,后仿佛回忆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赵盛,“我说当时你为什么忽然跟我提起赵家锦瑟要租赁一店铺呢,原是在这里等着我,先引出赵锦瑟,让我想起跟赵家结生意关系来救陈家生意,就是那店铺也是你特地挑出来给我的。”
赵盛目光一闪,狡辩道:“夫人您可莫要推卸责任,把罪责弄到我身上,当时那店铺我挑出好几家,是夫人您自己选的。”
“你当我是傻子?那店铺五家,四家都是歪瓜裂枣,我若真要讨好赵锦瑟,又怎么会选那四家差劲的得罪人,必定会选元宝街那家,而细算起来,当时我们陈家手头店铺二十几家,合适的就有七八家,你一家也没选,这可不符合你赵盛平日的精明!”
陈夫人缓过劲儿来,看破案有望,自己母子都能脱身,可不使劲儿把嫌疑颇重的赵盛拉下马么。
赵盛也不是省油的灯,忙说这只是陈夫人一面之词,何况自己当时身体不舒服,挑差了也有可能。
这都是口头上的事儿,要推脱有的是说法,石东成听得头都炸了,看林言成也皱眉,顿时拍案,怒喝:“都住口!傅东离,你指证赵盛跟婉嫣两人,可有证据?他们出手的证据,他们串联一通谋害陈瑞生的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凭你这些推理,纵然有理,也是上不得公堂刑证的。”
傅东离既然确定婉嫣有罪,自有证据,证据就是....
“陈夫人,你的夫君陈瑞生妻妾成群,在外小房也有诸多,却无人得一儿半女,可对?”
陈夫人撇嘴,“当然,陵城人都知道。”
厌憎到极致才会如此埋汰自己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