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根据投票结果,李卓南先生当选为帝国大学东海社执行委员。”微胖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大声说。
李卓南站起身,走到那男子的身前,略略低下头去。男子从面前的木匣里取出一枚金色的链章,挂在他的颈上,面露微笑道:“恭喜,李卓南先生……请入座。”
李卓南转过身,看着面前座席里的人们,浅鞠一躬:“感谢各位同学的推选,卓南将全心尽力,维护东海社之利益,发扬东海社之荣光,无论甘苦,卓南皆与诸君同享。谢谢。”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中,李卓南走到橡木长桌后空着的第七把椅子前坐下。
刚进入帝国大学时,李卓南并未想要加入东海社,已然身为成国公和上议院议员的他,更急于参与到现实的政治活动中去,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陪着一群同龄人玩“上议院jr”的过家家游戏——因为他们继承权力尚需时日。但他不久之后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有一天议会议事结束后,梁国英指着会堂里空空荡荡的座席告诉他,二十年后,这里绝大多数人,将不再坐在这些椅子上,而未来的上议院,在帝国大学、信国大学和明德中学这样的地方。“延辅,对令尊大人英年早逝,我非常遗憾。”梁国英望着他,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因素:“但不可否认,他的故去,确实为你留下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你知道,上议院的平均年龄和我一样,是四十七岁,而你只有十八岁,你是这里唯一一个,既站在现在,又站在未来的人。”
“这些人,就是未来吗?”李卓南望着台下几十张年轻的面孔,在心里自问。
“延辅,看见第三排最左边那个穿黑衣服的女生了吗?”坐在身旁的江韶文轻轻的碰了下李卓南的胳膊肘,低声道。江韶文比李卓南大一岁,是经济学院大二学生,出身信国公府的旁支,但却是江家的叛逆——他宁愿报考帝大,也不愿意到江家创办的信国大学就读,从这一事实就可见一斑。这种立场也使得李卓南愿意接受他释放的善意,与他成为彼此试探交往的朋友。
“很一般的样子,你有兴趣吗。”李卓南看了一眼那张其貌不扬、带点忧郁的面孔,不动声色的说。
“你会有兴趣哦。”江韶文语气里有点调侃的味道:“她和你是一样的呢。”
“什么意思?”李卓南略带惊愕的看着对方。
“她叫夏盈,即将成为现任上议员。”江韶文说着,变得认真起来:“就在上个月,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在海难中去世了,她成了唯一继承人。”
“哦。那场游艇事故,安昌候夏家……我听说过,难道不是全家都遇难了吗?”
“她是灰姑娘……安昌候年轻时和情人生的女儿。”江韶文的声音更低了:“不受夫人待见,早就搬出府邸自己独立生活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现在运气来了,老爹和后妈都死了,倒是因祸得福呢。”
李卓南觉得心脏好像被狠狠戳了一下,他定了定神,锐利的目光直视江韶文,冷冷的说:“我倒没觉得这是什么运气——你难道希望自己这样吗?”
江韶文一愣,自觉失言,讪讪的望向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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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平,你能不能慢点吃,会有人跟你抢吗?”梁牧远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身旁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