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宛”二字,涂燕心里猛地一动,她思考片刻,试探着问道:“对了,宁宁,唐宛和你关系……现在还很好吧?”
“当然咯!我们可是快十年的手帕交,分开才几天啊,就能不好啦?”楼宁宁说:“……噫?妈你怎么问这个,原来她来咱们家玩,你不是不太爱搭理人家么,嘻嘻~”
“啊,啊。”涂燕有点尴尬,随口搪塞道:“你说到了么,就随便问问。”的确,当初,她得知女儿和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成为好友时,心里是有点担心的。虽然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甚为乖巧,但她并不喜欢,尤其是丈夫一步步身居高位之后,她更是觉得宁宁不该与这样的同学过往太密,因此,对偶尔上门来的唐宛,她也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神色。可是,谁能料到世事无常呢?
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涂燕知道是楼远图回来了,赶忙对女儿说:“宁宁,妈有点事,先挂了,稍晚打给你啊。”
“喔!那好吧~”楼宁宁声音依旧欢快,并未感觉到母亲语气里的慌张和不安。
涂燕放下电话,急匆匆的下楼去迎接丈夫,她走下楼梯的时候,楼远图已经拖着疲惫的步伐进了客厅。
看见丈夫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一副气馁的样子,涂燕就猜到事情不好,她斜着身子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小声问道:“……还是没见到?”
楼远图紧闭双眼,半躺着无力的微微点头。
“……正在人家气头上,难免的……”涂燕试图安慰丈夫:“过两天……”
“过两天就不在啦……”楼远图坐起身,低下头:“他们已经安排了后天的火车回雍津。”
“啊?”涂燕一惊:“诸老不是要看故城遗迹的吗?这就回去了?”
楼远图苦笑一声:“人家说了,故城就不看了,过两年来看我的新商业中心……这真是百口莫辩了!看来,我是把这老家伙得罪狠咯……”
“那怎么办?要不……那块地就别动了?考虑别的方案?就是鹿仲基他们支持的那个……”
“扯淡!”楼远图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我从当市议员开始,就研究准备这个计划,多少年的心血,多少人的努力,就为了一个老头子一句话,全盘推翻?办不到!”
“可你也说过,他是‘诸太傅’……是帝师啊……”涂燕忧心忡忡的说。
“帝师又怎么样?”楼远图发了倔脾气,大声嚷嚷道:“我们是君主立宪国家,就算皇帝来了,也不能随便推翻代表几十万市民的民意机构通过的决议!”
“敏思,你小声点……”涂燕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在门外张望的两个女仆,朝她们不耐烦的挥挥手。
“刚才宁宁来电话了。”见丈夫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涂燕轻声说。
“喔。”楼远图语气平淡的应道。
“……年底的时候,她想让咱们一起去参加明德的新年文化节,看她的演出。”
“你去吧,年底太忙,我这边可能走不开。”楼远图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涂燕赶忙叫住他:“哎,敏思,你等会儿……你不是说过,宁宁那个很要好的朋友,叫唐宛的,是和诸老他们一起的吗……”
“你让宁宁去求她帮忙了?!”楼远图突然瞪圆了眼睛,大声质问道,把涂燕吓得一颤,忙不迭解释:“不,不,我没有跟宁宁说这事……我只是想,这不也算是一条路吗……或许……或许能让你和诸老说上话呢?”
“唉~”楼远图颓然坐回沙发里:“我何尝没考虑过这条路,可你想想,让我一个大男人,去求女儿的同学帮忙,我这脸往哪搁?我以后在闺女面前都抬不起头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