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嘛……要不,我先去她家里拜访一下,探探口风……?”涂燕问。
楼远图斜了她一眼:“你还是算了吧。和宁宁一起这么多年了,人家才来过咱们家几次?几次你都是那副面孔……”
“我……”涂燕哑然,想要分辩两句,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先生,太太,有客人来了。”女仆站在门口通报道。
“我回家了,要休息!”楼远图恼火的一摆手:“有什么事,请他明天去市政厅办公室谈~”
“可……她说她是小姐的同学,叫唐宛。”
仿佛一声号令,楼远图夫妇一起从沙发里忽地站起身来,面面相觑。
4
郑小斯站在警署门前的街道旁,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不远处一盏白亮的路灯把他的身躯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妈,妈,爸出来了~”他突然兴奋起来,扭头对长椅上坐着的母亲高声叫道。
雷芬赶紧起身,整了整头发,和儿子一起朝着警署的大门迎上前去。一个身材瘦小、戴着厚厚镜片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步履蹒跚的走下台阶。无论怎么看,身形单薄的郑伯通,都不像是壮硕的郑小斯的父亲,只有一头乌黑而蓬松的乱发,算是父子俩共有的特征。
“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雷芬紧紧握住丈夫的胳膊,一个劲儿的上下打量,摸了摸他领口旁单悬一线的一颗纽扣。
“能怎么样?”对于妻儿的来迎,郑伯通并没有什么欢喜的神情,仍然是他平日惯有的孤傲样子,故意把脸偏向警署的大门:“就是问个话而已,我又没打人,警、警察也不能把我怎样!”
“好了,你就别跟这儿逞强了!”雷芬抱怨道,对儿子使了个眼色,二人拉着郑伯通,朝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我都说了,你别再跟那个刘老师瞎跑,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出事了吧~”在远离了警署的人行道上,雷芬开始数落丈夫。
“哈哈,你知道什么,要出事,也是楼远图这个大贪官出事喽。”郑伯通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本已显老的面容更加沟壑纵横:“昨天,他的狗腿子,把首都来的大人物给打了,那人是谁,诸鸿云!说了你也不知道,那是能通天的角色……”
雷芬听着丈夫疯疯癫癫的话,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不停的摇头叹气,而郑小斯则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紧紧拉住父亲干瘦的手掌。
“还说呢,要不是当初姓刘的撺掇你买那块地,现在也用不着这么玩命。”雷芬不满的说。
“你看着吧,那块地就要升值了。”郑伯通兴奋的说:“这么一闹,新区肯定不会选在故城遗址,九成九要在西边,像咱家这样买了地的,都要发财的!”
5
土地编号:凰州永字第632471号
所有人:唐一锦、唐宛
唐一锦把书桌上的《地产证》轻轻阖上,愣愣的看着它深绿色的封面,被台灯暖黄色的光圈笼罩在正中。
这一小块土地,是用他留下的钱买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回家来,给了她一个小包,当她看见包里一卷卷的纸币时,吓了一跳:“宇鸣,这是哪里来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这笔钱你先留着用。”
“我的工资尽够花了啊,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沉默了一小会,才非常吃力的吐出一句话:“那……那就留着小宛以后上学用吧……”
她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