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焦头烂额的时候,李落尚有闲暇,如此兵不血刃自然最好不过,由得慧王去猜测自己到底知道多少。
操持慧王和内卫司忙碌起来,李落也有愁,这个愁许多年前早就料到了,但是当真到了眼前,也还是叫李落忧心如焚,不敢戏谈。
殷莫淮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一次,恐怕熬不过这年冬天了。
天气才刚入秋不久,微有凉意,但日头还是烈得很。还是弃名楼后的那个院子,杏早就熟过了,只有叶子,殷莫淮眯着眼睛躺在杏树下,透着杏树叶子的缝隙看着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的天。这会晌午刚过,热得很,殷莫淮穿着长衣,身上还盖了件被子,脸色苍白,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
李落就呆呆的陪在殷莫淮身边,也和殷莫淮一样抬头望着天,好半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沈先生又回去了?”
“嗯,去了幽州华海大营。”
“这几年可是叫沈先生好跑,又是北府,又是卓城,忙的不可开交,一个云无雁,一个沈先生,要是没他们两个,你这牧天狼怕是没如今这般声威,对了,还得算上西府的刘策,此人不做攻伐之才,但守江山的本事的确少有人能及,别的不说,你用人的眼光还是不错。”
“殷兄过誉了……”
“过誉?过誉个屁!”殷莫淮爆了一句粗口,让李落吃了一惊,收回目光讶然望着殷莫淮,“我的大限差不多要到了,将来的事就看你的了。”
“殷兄……”
“哈哈,你说说看,一个费劲心思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人没几天活,另有一个竟然还有闲心跑去当脚夫,这老天爷果然不公平。”
李落沉默不语,若无愧疚,定也是自欺欺人。
“算了,人各有命,这些年你吃的苦不比我少,我本来还埋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