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至她跟前,缄默不语地望着。
不晓过去多久,俯身捡起一块吐满黑血的帕子,小心的叠起拢进袖里。
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沈泽棠喘着气猛然坐起,心怦怦跳得厉害,额上覆满冷汗,窗缝已透进清光来,他趿鞋下榻,掀帘走出房,却见那童子正在洒扫院落,闻声望来道:“你是要找冯生麽?她说要出门走走。”
沈泽棠蹙眉敛目,未曾多语直朝门外而去,才出槛儿即见十步开外,舜钰独自坐在崖边椅上。
他松口气,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后。
万里澄空,山色如黛,烟横长林,水响飞音,遥听数声牛笛。
他听得舜钰头也不回地问:“你是谁呢?早起后,我发觉自己甚麽都记不得了!”
沈泽棠闭了闭眼再睁开,嗓音如常的温和:“吾名唤沈泽棠,主事内阁辅臣兼吏部尚书,你是梁国公府徐老夫人的外甥女,名唤田姜,今带你来南山求医问诊,待下山回京后.......“他顿了顿:“家母会与官媒去府上求亲,你要嫁吾为妻,吾会很疼你,不让你受一丝儿委屈。”
舜钰扭头打量,穿一身苍青绣云纹直裰,衬得他很高大,眉眼清润柔和,显得儒雅极了。
是以虽然看着陌生,却觉面善,令人想要试着与他亲近。
她咬了咬嘴儿,试探地问:“若我不愿呢?”
沈泽棠微笑起来:”你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田姜,你嫁定我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