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膝盖一软,一歪身倒在地上,迷轻从栏杆翻进来,扶住童言哭,“言,怎么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分手,分手……”
童言听闻,趴在阳台吐得更狠,迷轻哭着絮絮叨叨说:“你别生气,别生气,分手吧……”
童言喃喃,“药……在我包里。”
迷轻连摔带扑飞出门。不多会儿,取来药。童言颤抖着将剩余八粒一并吞下。在洗手间洗漱了,和迷轻对坐在床上不说话。
迷轻从地上捡起了坠子,交还给童言,“童姐姐,还是……做姐姐吧……”
童言不接,迷轻说:“我可以照顾自己了。我和公司签了约,能养活自己……”
“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一个真实账户,去哪里,交什么朋友,和我说一声,不能违法乱纪,其余……我不会干涉你。”童言一口气说完,心里绞疼地熬不住,拾起衣裳去开门。来到门前,握着把手,低低转过眼回看坐在床上的迷轻,“戒指,作纪念吧。”
第二天,祁仲北问童言昨晚上去哪儿了,童言说觉得想吐,出去透了一会风。迷轻的事,一个字也没提。祁仲北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全球伟业正在筹备一个六十三亿的项目,祁仲北负责。忙的一天吃饭的时间也没有,连续熬夜加班四天三夜,抽出第一时间排队给童言买网红蛋糕。童言把蛋糕放在冰箱里。祁仲北极力想和童言干些有趣的事,毕竟现代人两年恋爱,底线还在接吻的纯情关系实属罕见。况且童言是个足够火热的女人。
童言自然明白,既然决定结婚,再坚守也没有道理。推祁仲北去洗澡,祁仲北提议一起洗,童言扭捏着不愿意。待祁仲北洗完澡,童言又急忙锁了门说自己洗,在洗手间把自己劝了四十分钟,进屋时祁仲北都睡熟了。
童言的确不是冷感。甚至恰恰相反,只是心底的渴望和现实对不上号。十几年如一日的罪恶幻想,成真了就可谓致命,夜夜让她着迷,上瘾,大汗淋漓后满满都是罪恶感。
童言迷轻分手了,然而一切并没有因为分手变得更好,童言的药吃的更凶。
祁仲北提议先领证,等公司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就请假亲自设计婚礼。童言表面没有异议,心底里巴不得拖一日是一日。恰逢祁仲北的家人反对。童言也就顺水推舟回了佛罗伦萨。
每天无非是开车在城市随性游逛,停驻在arno河畔画为途人即兴写生;吃随处可见的gelato,酸奶味、水果味,3欧元2个口味;看着穿白袍和灰袍的修女进百花教堂,据说是教宗的葬礼,来了好些大人物。
教堂很多,宗教下的中世纪艺术。有压抑而黑暗的美。百花大教堂、圣洛伦佐大教堂,新圣母大教堂……藉借文艺复兴得到了解放和自我救赎。童言除了感受和寻求这种救赎时,基本不入内,不比外来游客趋之若鹜。她渴望救赎之余,惧怕直面任何自我审判。
童言失去了爱的勇气。心底滋养出懦弱的灵魂。每天偷偷地上网疯狂找寻迷轻的消息。注册小号,关注她的社交账号,看她不时更新只言片语,猜测她是不是又交了女朋友。疑疑惑惑寻思一整日。
couleurs的专栏做了三期,又预约了六期,排期在下半年,新品上市前后。童言个人的社交账号关注破一百五十万,公司给她安排了一件新鲜的工作。以落日为主题,设计一款车载香水。香样等资料已给她寄送过去。建议最好还是让她亲自来一趟总部和调香师对接。这是童言从未经历过的,自由度也大。是个突破自我的好机会。
童言出发前一晚上,收到一条短信,是一张路标:“via de’tornabuo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