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高挑、结实的身子、瘦削的腰肢和圆润的手臂及肩膀笼罩在白色的袍子下,年轻的男孩们挽起舞伴,在银灰色的月色下一圈一圈转着,高兴地拍着手,踢腿,交换舞伴,然后继续一圈一圈转着,仿佛将一直快乐的转下去。
中年人和老人们不爱跳舞,不论男人和女人都出奇地能喝,他们一杯又一杯,肚子仿佛没有极限,直到一个个面红耳赤,啤酒杯倒在桌布上,淡黄的印记氤氲,很快便流淌到地面。他们凑在一起说秋天的收获,说明年的播种计划,说德贝维尔纺纱厂。
“女士们,先生们,该回家了。”
一个戴着着皮质贝雷帽的男人,骑着马来到湖边。
“哦,是德贝维尔先生。”
他的到来,告诉陷入欢愉中的人们,时间不早了,舞会必须马上结束了。
这是他家出钱赞助的活动。
“德贝维尔先生,这是您的客人,威廉·柯林斯先生。”威尔逊喊道。
德贝维尔先生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底下的男人。
一个穿着黑色呢大衣的男人,身材高大结实,五官端正,鼻梁高挺,一双幽深的蔚蓝色眼眸在夹鼻眼镜的衬托下,显得睿智、冷静,这是一位样貌平平的聪明的绅士。
他跳下马,走了过来:“您好,柯林斯先生,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你是为了纺纱厂来的吗?”
柯林斯也在打量眼前的男人,无疑这个男人是帅气的,深邃的五官漂亮得像个吉普赛人,他穿葡萄紫色的绒衬衫,下身穿着时尚的格子工装裤,脚上踩着一双短靴。他习惯于玩世不恭,走路的姿势都摇摇晃晃,很不专心。
这是宾利先生口中的那个虔诚的信徒?
果然不可尽信传言。
“德贝维尔先生,我是德比郡罗辛斯牧区的牧师,我确实是宾利先生的朋友,但来这是为了寻找一位虔诚的教徒,而不是为了那桩买卖。我听说,您预备典卖家产去非洲传教?”
德贝维尔张扬地大笑:“哦,牧师先生,实在太不凑巧了,我如今又发现,原来我信仰的不是上帝,而是世俗的逻辑、享受和欢乐。我的信仰已经被打破了。”
柯林斯早就猜到了。如果他立志于传教,他就不应该是这副打扮。
“是谁改变了你的信仰?”柯林斯问。
“是一个女人,以及她那出生牧师家庭,但绝不信教的异教徒丈夫。”
柯林斯受邀去德贝维尔家位于特里兰奇的猎苑住宿休息。
“牧师呀,我要向你忏悔,在这里,我犯下一桩大错。”
三年前,我在这里,诱骗一个无知的女孩,打破了她的纯真。我以为,她就像这里的其他农民一样,会为了钱和礼物,同我快乐地生活一段时间。
“你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是的。”
我错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因为我遭受了厄运。她生下了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因为我们不被上帝接受的关系,没有受洗就死去了。从此,这个女人因为我的过错,陷入了无尽的麻烦。
她在马洛特村受人指责,家里人丢尽了脸。她离开马洛特村,去做挤奶工,遇到了一个异教徒丈夫。他们都有浪荡的过去,一个全凭自愿,与女人鬼混了48小时。一个年幼无知,被恶魔残忍伤害了一次。说过比谁的过错更恶劣呢?
异教徒接受不了女人的过错,他抛弃了她。无知的女孩,长大以后,也同样愚蠢。她